杨彭年制紫泥狮钮竹节壶。
运气这么好?在这种夜市的地摊上都能碰到这种宝贝!
徐景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额,不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如意手套,直到他把这壶里面的灵气给吸干,这才敢确定,自己和连老头儿确实捡到宝了,准确的说,是连老头儿捡到宝了——这是连老头儿发现的。
不对,不应该是运气,应该是实力使然,要是眼力不足,怎么可能在这昏暗的夜市地摊中找到这样的宝贝?要知道,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出手呢。
第一次出手就把隐藏在鱼目之中的珍珠给挑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是侥幸呢?
也就是说,这个小老头儿还掌握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技能,比如说刚才小『露』一手的古玩鉴定。
意识到这一点,他实在有点无语了,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掌握的技能挺多,天天被人奉承着甚至有些飘飘然。可现在,连老爷子的出现给他了硬邦邦的当头一棍,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全才。
甚至,这小老头儿可能还隐藏着另外一些没有展现出来的技能。
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看买壶的摊贩,这个看上去确实像个摊贩,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形象,只是从那忽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精明之『色』。
至于摊位上的物件,真是各型各『色』的物件都有,非常的杂『乱』,完全看不出什么规律来,甚至摊位上没有重复的物件,比如说紫砂壶,就他手里这么一把。
这个女人或许不是什么古玩行家,但绝对是个精明的小贩,这种看似杂『乱』的摆设,却有意无意的给人一种“这些东西都是孤品”的印象,他在摆地摊的时候也喜欢玩这么一招,摊位上从来不出现视觉效果上相似的物件。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这把紫砂壶是一把难得的珍品。
要不,试探一下?
不过这壶是连老爷子选到的,还是让老爷子来处理吧。
想到这一点,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紫砂壶还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这壶怎么样?”老爷子一开口,蹲在摊位后边的女摊主的耳朵轻轻一跳,动作也放缓了些,看似还在忙活,实际上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了。
注意到女摊主的小动作,他当然不会明说了,而是神『色』平淡的说道:“我不懂紫砂壶,您要是喜欢,收下得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花不了几个钱?”老爷子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帮我买下来吧。”
呃,好吧。
他点点头,直接问摊主,“大姐,这壶什么价?”
女摊主没想到一老一小两个人交流竟然这么短暂,而且几乎没有透『露』出有价值的信息来,仅有的一点还对她不怎么有利,因为看着像个书生的年轻人说“这壶不值几个钱”,有这句话打底,就注定这把壶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因此女摊主很是失望,但该做的买卖还是得做,只要能赚钱就行,只是赚的稍微少了点而已,这么想着,脸上洋溢出热情的笑容:“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力可不怎么样啊,这可是杨彭年的作品,搁在拍卖会上能买到三十多万呢,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货。”
拉大旗扯虎皮,吓唬谁呢?
如果是普通人听到这话,保准被吓一跳,可他是谁啊?他是徐景行,在古玩街上也混了一段时间并且赚了不少钱的,怎么可能被这种虚张声势的小伎俩给吓到,因此神『色』不变的呵呵笑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卖呢?”
这一句话就像一柄利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女摊主的扯出来的大旗,让女摊主一时间为之无语。
他也不等女摊主想借口,再次抢白道:“大姐,这壶到底卖不卖,打算卖就给个实诚价,大晚上的都不容易,别浪费时间。”
女摊主讪讪道:“当然卖,”说着目光在一老一少两个人身上扫了一眼,或许是意识到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咬了咬牙突出一个很“高”的报价,“八千八!”
“噗……”他本以为这女摊主会报个三五万的要价呢,没想到报出来连一万块都不到,这是胆子小呢还是看不起他跟老爷子两个人呢?
当然,报价越低越好,这说明这个女摊主确实不清楚这一把紫砂壶的真实价值。
但该砍价的时候还是得砍价,哪怕这个价格跟真实价格比起来已经太过微不足道,“八千,大姐你也真敢要价。”
“大兄弟,这壶我收上来的时候就花了六千呢,”女摊主苦笑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低于六千不卖,因为低于六千就亏本了,或许这个六千只是个虚假的成本价,可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一旦爆出“成本价”就相当于爆出了自己的底线。
如果爆出底线以后再继续降价,那就相当于在扇自己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