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汽车的刹车声,徐景行跟朱老头儿两个人一起警觉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他们感觉这来不善。要知道,汽车刹车时发出的动静以及发动机的轰鸣声完全能判断出一辆车的状态以及开车人的心态,这几辆车来的速度很快,刹车也不是慢慢停下,而是“吱嘎”一声直接踩死的那种,听上去像是来找茬的。
所以朱老头儿跟徐景行对视一眼,随手拎起墙角的齐眉棍直奔大门后边。
徐景行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害怕是王明宇的那些手下。如果真是那些人,那就是他连累朱老头儿一家了。朱老头儿虽然不怕事儿,自己功夫也很好,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人家,被那些地痞流氓惦记上,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感觉有点对不起朱老头儿一家,心里很是愧疚,同时一缕怒火也悄悄的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杀气,拉开车门将那把昨晚才刚被安心清洗过的朴刀组装起来,拎着走到朱老头儿身后,侧耳倾听门外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促,人数不算很多,但步伐急促,直奔大门而来,跟着有人“嗵嗵嗵”的敲门。
朱老头儿等了几秒钟才问:“谁啊?”
“是我,快开门,”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徐景行跟朱老头儿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朱老头儿脸上随即泛起一丝恼怒的神『色』,“你是谁?凭什么给你开门?”
“姓朱的,你找事儿是吧,小心我把你这破大门给拆喽。”
“你拆一个试试,看我不把你的老骨头给拆掉,”朱老头儿也不甘示弱。
徐景行则一脸苦笑,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振山,他虽然不知道周振山来这里做什么,但很显然,朱老头儿跟周振山认识,虽然看上去两人只见有些龃龉,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也能看得出来,更像两个相互闹脾气的小孩子,并不是真正的交恶。
不过这是两个老头儿的事情,他没有发言权,苦笑着卸掉朴刀的刀头,然后又把朱老头儿手里的齐眉棍拿过来一起藏好,他真怕朱老头儿拎着个棍子跟周振山打起来,真打起来,朱老头儿这一棍子下去,周振山那把老骨头能碎成渣渣。
刚把两件藏好,刘『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了,瞪了朱老头儿一眼,“干什么呢?开门,整天跟个老小孩一样,也不拿小徐笑话。”
朱老头儿这才悻悻的开门,不过这门市开了,人却堵在门口瞪着门外的周振山,“来我这儿干什么?”
“切,当谁稀罕来你这儿?要不是为了见见嫂子和景行,我才懒得理你呢,”说着直接推开朱老头儿,挤了进来,当然,他带来的那些人都没进来,就留在门口,只带了一个虎子。
虎子可没周振山那么嚣张,而且一进门就低眉顺眼的朝朱老头儿喊了一声“师父”。
“哼,进来吧,”朱老头儿对虎子一样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好歹让他进门了。
徐景行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竟然不知道一直跟在周振山身边的虎子竟然是朱老头儿的徒弟,不过看看虎子那跟朱老头儿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形,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果然没错。
也不知道是虎子天生这个身形,还是因为跟朱老头儿练同一门功夫的原因,两个人的身形真的几乎一模一样,不高,但又粗又壮,尤其是腰很粗,猛一看像个大肚水缸。但是徐景行很清楚,不管朱老头儿还是虎子,这俩人的身手都很高明,看着非常笨拙的水缸腰其实比常人还灵活,腰上的力量比常人更大。
当然,他也没做大惊小怪状,只是迎上去跟周振山打招呼:“山爷爷,你怎么来了?”
周振山没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他几秒钟,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跟着朝刘『奶』『奶』道:“嫂子,我来看你来了。”
“你啊,还是这么喜欢咋乎,屋里坐,我去给你们泡茶,还有,不准吵架,”刘『奶』『奶』这话更证明他们一家跟周振山的关系不一般,这说话方式很随意,也很亲切。
周振山嘿嘿一笑,“我才懒得跟他吵呢,”说着跟回自己家一样朝徐景行招招手,“来来来,屋里说话。”
朱老头儿在一旁不乐意了,“放开小徐,我还要教他练拳呢。”
“你教他?”周振山不屑的撇撇嘴,“他教你才对吧,你练了一辈子,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打赢过三十多个人。”
“你,不服气来练练,”朱老头儿气的眼珠子更圆,撸起袖子就要跟周振山单挑。
周振山的表情更加不屑,“你除了跟我这种没练过的人单挑还会什么?”然后朝徐景行道:“千万别跟这老头儿学,他脑子不清楚,跟着他练会把脑子练坏的。”
徐景行苦笑道:“山爷爷,你就少说两句吧。”
“哈哈,好,就暂时放过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家伙,”周振山说着又损了朱老头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