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一边吃一边感慨道:“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知道,毕竟也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然后才解释:“说起来,这何老头儿也不是什么名人,自己就是一个高中老师而已,但儿子出息,三十出头就开了一家大公司,据说资产好几亿,可惜老天不开眼,何老头儿的儿子儿媳去谈生意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四口之家一下子就剩下何老头儿自己和不满一岁的小孙女。”
“儿子儿媳死了以后,何老头儿成了公司的继承人,但他转手就把公司卖了,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那可是好几个亿啊,当时整个岛城都轰动了,后来后老头儿就一直非常低调,搬了好几次家,到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住什么地方,时间长了,认识他的就更少了。”
“嘿嘿,也就是我这一双眼睛明察秋毫,不然的话,你看满大街上有几个人认识他?”
老杨的观察力确实没的说,何老头儿那么低调都被他认了出来。
不过徐景行更佩服何老头儿本人,能毫不犹豫的卖掉公司,捐掉收入,那得多大的魄力啊。周振山捐的钱也不少,可周振山的收入更多,只捐出去一半左右而已,可何老头儿却全部捐了出去。
当然,说全部是夸张的说法,从何老头儿花五十万买下那件紫檀佛柜时的爽快劲儿就能看的出来,何老头儿手里的闲钱绝对不少,但跟捐出去的那笔巨款相比,手里这点应该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已经达到甚至超出了『裸』捐的标准。
『裸』捐不是说一分钱都不给自己留,而是把自己特定范围内的资产全部捐出去。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兼职写书,他把自己的稿费全部捐出去,就是『裸』捐,跟他有没有另外的收入无关。
但何老头儿捐出去的是自己全部资产的绝大部分,能做掉这点的,当今世界上估计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大善人,却生活的这么低调。
面对这样一个人,谁能不心生钦佩?
只是当他想多打听一些跟何老头儿相关的信息时,老杨却一问三不知了,甚至连何老头儿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老头儿姓何,儿子儿媳出车祸死亡,然后捐了一大笔钱,除此之外别无所知。
面对这个低调的何老头儿,徐景行能说什么,只能下决心把何老头儿委托他的事情办好。
吃完快餐,老杨一扔饭盒,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徐景行,“数数。”
徐景行数了数,竟然有六千四,“怎么多?”
老杨得意的仰起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给你看摊,来一个留一个,嘿嘿,从来不放空枪,年轻人,多学着点吧。”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徐景行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老杨的经验和能力真不是吹出来的,一边说一边数出五张递给老杨,“别说我不够意思啊。”
老杨眨眨眼,喜滋滋的接过五百块钱,直接踹兜里去了,“行,你小子有前途,很会办事儿,看好你。”
徐景行撇撇嘴,“你当我跟你一样小气吧啦的?都舍不得把你压箱底的绝活儿教给我。”
“嘿嘿,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这个当师傅的不留一手怎么能行?想学我压箱底的绝活儿?可以,先去黄海大酒店摆一桌拜师宴。”
“美得你,”徐景行耸耸肩膀,一边跟老杨打屁闲聊,等天『色』擦黑,他就收摊回家了,现在有个妹妹要照顾,他不愿意再回去的那么晚。
回去的路上,好几次掏出手机看那条余额提示短信,看一遍高兴一遍。几千天还不到三十五万,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五十六万,他能高兴吗?
按照原计划,他顶多从这件佛柜上赚十二三万,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赵长庚坑他那回事儿,他现在的存款数也就四十六万而已。可赵长庚那么一闹,反而让他多赚了十万块,并且引出了何老头儿,又从何老头儿手里接下一个小活儿——说是小活儿,但五六万的工钱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感激赵长庚了,如果不是赵长庚蓄意坑他,他的存款到现在估计都不会超过四十万。
当然,赵长庚那十万块定金还存在变数,虽然按照法律条文来讲,他完全可以将那十万块钱没收,但什么事儿都怕万一,万一法院的判决对他不利,那十万块钱估计还得退回去。
但即便真的保不住那十万块,他也不会很在意,因为跟那十万块钱相比,他的收获更大。结识何老头儿这样的人,真的比赚十万块钱都值当,哪怕从何老头儿身上赚不到一分钱,他也高兴,因为他喜欢跟善良的人相处,他始终认为善人有善福,交好善人,也是在替自己积福。
回到家里,吃了点饭就给何老头儿设计印章。
印章看似不大,但内容却不少,非常讲究。
一枚好的印章,价值完全可以跟其他种类的顶级文玩比肩。
在很早之前,印章的作用很简单,就是一种交流的凭证,是用在商业上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印章逐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