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你真开了这种玩笑?”县令硬着头皮接着问。
他强调了是玩笑,也给付豪留了一丝生机。
付豪垂着脑袋磕磕巴巴说道:“是……是想逗小姑娘玩的。”
“那你刚才拿大刀说要杀我们也是逗我玩的吗?”林尽欢问得小心翼翼的,一双大眼还眨了几下,仿佛只是简单问个问题。
付豪本就没做这事,外人看不出来,可他自己看出来了,林尽欢是在恶意泼脏水,他绝不承认。
“我说了我没有做,我进去就被白色的大蛇吓晕了,我没有拿过大刀吓你。”付豪咬牙压制着心中的烦躁再一次解释。
宋大夫:“我们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白色的蛇,瞎说也要有个度。”
“有,刘德壮之前就是被蛇咬了才断手的,那蛇是你们买的!”付豪想起之前听到刘鸿正和县令的谈话,印象中就是一个姓林的女子买毒蛇咬刘德壮。
一说到这个事情县令的表情就变了,他用眼神示意付建才管住付豪,可付建才并未懂县令跑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人还在发愣,付豪就开始一股脑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之前听你们村长和县令说了,就是村里来了个外地人和刘德壮起冲突了,故意买蛇想让刘家断子绝孙,还好宋大夫医术高超救了刘德壮的命。那条白蛇肯定就是你买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合了林尽欢的心意,她笑着点点头,似在夸赞付豪话说得好,又似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
林尽欢走到刘德壮身边:“刘德壮人就在这,我来问问刘德壮,咬你的那蛇是白色的吗?”
刘德壮摇摇头。
“那蛇是我买的吗?”
刘德壮摇摇头。
“说我买蛇要害你们刘家人这事,是你们编的吗?”
刘德壮点了点头,点完他就没再抬起头了,在公堂上帮林尽欢作证,就是在和县令作对。他知道县令不会留下自己了,他只能努力在林尽欢这边做点贡献,希望自己能够继续活命的机会。
“编得好啊。”林尽欢扭头对县令微笑,眼底里全是寒意,“不是说是我买的蛇害刘家吗?怎么把香姨给抓进牢里了?县令大人?”
按理来说,他堂堂一个县令不应该畏惧一个小姑娘,可在林尽欢把证据一个一个拿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官路也就走到这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县令,都看出了县令的慌乱,都在等着县令的回答。
想逃。县令不能直面这个问题,但又不能直接逃跑,他深呼吸让自己坐直身子,道:“这次审的是付豪入室行凶一案,请不要提其他案件。”
林尽欢步步紧逼:“以县令大人的热心肠,审完付捕头之后肯定会帮我洗刷冤屈的,对吧?”
“先……先审完这个案子再说吧。”县令抬袖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刚刚审到哪了?”
付建才赶紧接话:“说到犬子被蛇吓晕了。”
一提到蛇,县令就烦,赶紧摆摆手:“宋大夫都说了沿河村从未出现过白色的蛇,定是付豪记错了。”
县令都开口了,付建才又怎好唱反调:“是是是,是阿豪记混了。”
“爹!”
“闭嘴!”
“是要定案了吗?县令快下判决吧,好给我伸冤。”林尽欢没空看那父子俩的互动,她只想快点走流程然后把何氏接出来。
“没有,还没有关键性证据证明付豪行凶了,所以不能定罪。”县令说完给身边不远处一个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见状就离开了。
林尽欢留意到了,但不知道县令要做什么小动作,心里保持提防,表面如常:“目击证人不算吗?我和宋大夫还有刘德壮都看到了才抓他来报案的,我们这么信任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还不愿意为我们做主吗?”
县令真的应付不了林尽欢,只能想借口先让林尽欢离场:“林姑娘,你这样胡搅蛮缠实在是影响我判案,不如我让下人给你搬来座椅,你先去一旁坐着等候结果好吗?”
“县令大人好大的官威,皇帝陛下判案都不曾请受害者离场,到你这倒说受害者胡搅蛮缠了?”奇喻出示令牌,让门口的拦着百姓的官兵放自己进去,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林尽欢身边,还不忘对林尽欢眨了眨眼。
林尽欢一脸懵,扭头看向宋大夫:这谁?
宋大夫摇头:不认识。
县令也懵:“大人您是?”
夜里离得远,他没看清刚刚奇喻给官兵看的令牌,但既然官兵给放行了,说明是个在县令之上的官,他必须尊重一点。
奇喻这波是狐假虎威,怎么会自报家门呢,他直接走到县令边上的椅子一坐,大手一挥:“别管,你审你的就是了。”
这身段,这气质,看着就来头不小,县令苦恼啊,犹豫了好久,才偏着脑袋发出询问:“大人,要不你来审?”
县令怕得很,一是怕自己不让位会被大人物怪罪不懂事,二是怕自己让大人物审案一个不注意就能把他的老巢都端了。
奇喻没想那么多,他刚刚来打探情报,发现公堂上的人是林尽欢,直接跑得飞快回去把黎靖云的身份牌给拿出来了,就想着要来给林尽欢撑场面,没想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