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厅的不远处，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谢老。”

老人招了招手，便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

被称作“谢老”的老人目光悠长地看着宋瑶的方向，“去查一下，那个女孩子。顺便留意一下她的举动。”

保镖顺着谢老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展台之间穿梭，他颔首表示：“明白。”

等保镖走后，谢老眯起眼，捋了把胡子，啧了一声。

“这年头居然还有小娃会这门手艺，可真了不得。云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

……

宋瑶还在孜孜不倦地同裴寅承解说，她像是从中找到了莫大的成就感。

以前在实验室自己闷声做研究，无人能探讨，现在可以尽情地诉说，宋瑶这张小嘴一晚上叭叭地就没停下来。

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寅承就用那种温柔缱绻的目光看着她，一点也没露出不悦的情绪，宋瑶被盯得浑身发毛。

宋瑶挠了挠头，看向裴寅承，吐了吐舌头。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裴寅承见到她这模样，摇摇头，伸出手抚摸宋瑶柔软的头发。

“你懂得很多。”

宋瑶摸着鼻子，有几分羞赧。

“都是书上看来的，你书看多了也就明白了！”

裴寅承却说：“我不像你这么聪明，做不到像你一样看一遍就能活学活用。”

那本《相玉秘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宋瑶听到这话，怔忪了片刻，想到裴寅承的璀璨未来，她坚定了目光，认真地对裴寅承说：“你不可以这样瞧不起自己。过目不忘是我的能力，你也拥有很多能力，只是你还没发现，它们都在等着你去发掘去运用，等你学会运用它们，你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坦途。”

裴寅承难得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模样，心口暖暖的，涌起一股暖流。

他捧起宋瑶的脸，低垂下头，额头碰了碰她的。

“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会像你说的那样功成名就。但我只求一件事，我的未来必须有你。”

没有你的未来，再成功也是徒劳。

宋瑶愣住。

“如果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乡下穷小子，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裴寅承第一次，向宋瑶袒露他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周围的喧闹声此时都像是消了音，宋瑶听不见其他的，只能听见裴寅承的那句“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她很想告诉他，她会。

但如果裴寅承还是从前那个穷小子，成不了首富，那她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她的任务将会彻底失败，而她也会彻底消失在这个时代，彻底地，从裴寅承的生活里抹去。

裴寅承在宋瑶眼中看到了犹豫不决，也看出了她的答案，他苦涩地笑了笑，随后在宋瑶的额头落下深深一吻。

“不过你不用担心，为了你，我拼尽一切，也会登上足够高的位置。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宋瑶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