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明:“???”
敢情他妈的脾气就只是冲着他的?
房间里的人察觉门口有人来,都抬头看过去。
林姑妈一看自己儿L子脸就沉了下来,道:“我跟你表妹说话,你把门带上,下去看看饭菜做得怎么样,叫厨房炖个燕窝,你表妹在外面跑了两天,吃苦了,得补补,姑娘家皮肤也得好好保养着,糙了就难养回来了。”
季学明:“???”
一把拉上门,转身就走。
眼睛疼,耳朵也疼!
林染看自己大表哥怒火冲天的样子颇有点心虚,问自己姑妈,道:“这回我去种植园可不关大表哥的事,姑妈你没又打他吧?”
林姑妈笑了一下,道:“我打他干嘛?我就是嫌弃他不能机灵点,太古板,一点我们林家的灵活劲都没有,”
说着叹了口气,道,“就跟他爸一个样。”
林染抿唇笑,道:“姑妈你骄傲着呢。”
林姑妈就点了点她脑袋。
但随即她的神色却是又慢慢严肃了下来。
尽管对侄女改观,对她去种植园的事改观,但该问的事还是得问。
她道:“你跟江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染也不再嬉皮笑脸,犹豫了一会儿L。
这事有点复杂。
她不能跟忽悠别人一样忽悠自己姑妈,说些虚的。
她姑妈也不会信。
她想了想,道:“阿爸想让我跟他恢复婚约,但我暂时没这个想法,但他很能干,我觉得一起合作做生意还是可以的。”
句句属实。
“你看,我跟阿爸说可以在南洋发展染坊的源头产业,他就能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种植园,跟人攀谈上,还能把价格压在合理的范围内,许亦纺接触家族生意多年,计划做这些事都多久了,可到了南洋还是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看呢。他做事果决,手段稳准狠,人脉又广,还跟我们家有很深的渊源,可信得过,这样的人,能合作当然一起合作。”
林姑妈听得心里发酸。
她怎么不知道这些?
也就是因为这些,她才把自己得到的那些信息和猜想都压下,没跟自己弟弟和侄女透露半字。
只要不牵扯感情,姓江的,的确是很好的生意伙伴。
就是他丈夫,他大伯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或许没有那些家破人亡,没有那么惨烈的沉船,那些事都不可能发生。
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可能也会那么选择。
可她是自己侄女的姑姑。
被抛弃被牺牲的是自己的侄女。
那些事就跟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她的心里。
“那你喜欢他吗?”
林姑妈看着林染的眼睛,问道。
林染低下头,脚趾抠地,斟酌字眼,道:“有一点吧,不管怎么样,我总该多谢他。”
林姑妈看着面前原先还神采飞扬,现在却乖乖巧巧,要多规矩有多规矩的侄女,虽然明知她可能是装的,但也忍不住心软。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你跟他退婚的事呢?”
“你都忘了吗?因为他上门退婚,我们整个林家都被人骂做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嫌贫爱富,也因为这事,你一怒之下就跟许二订了婚,也幸亏是在订婚没多久就发现了他在外面乱搞,要是许家瞒得好,你没发现呢?或者等你跟他结了婚才发现?或者等许家已经拿了我们林家的染料方子才发现,你说,你会怎么样?我们林家会怎么样?”
林染默然。
她还真忘了。
这些问题但凡没有书上的剧情,她都能随意扯上很多。
可书上给了明明白白的结果,她拿刀捅了许二,进监牢,然后死在了监牢里,她弟弟火烧纱厂,进监牢,她老爹吐血卧床,林家家破人亡。
林姑妈伸手握住侄女的手。
小小的,软软糯糯,更是让人怜惜。
“我不在港城,”
她慢慢道,“但你的婚姻大事,总不可能不担心,江家父子常来南洋,我就跟他们多有接触,那时候江宴谈起你,谈起你们的婚事就冷着一张脸,半句也不肯多说,又跟你父亲打探,你父亲总是替他遮遮掩掩,说你性子不好,两人还需要磨合,我就以为他不喜欢你,不愿意这门婚事。”
“可这回他陪你来南洋,我听陈太太说那些点点滴滴,听他为你做的,看他看你的眼神,为你做的事,才知道原先的猜测竟都是错的。他不是不喜欢你,怕还是很喜欢你......可这种情况下,他说跟你退婚就跟你退婚,看着你跟许二订婚一声也不吭,阿染,这样的人心何其狠,又何其深。”
她原也以为侄女跟姓江的再无可能。
有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特意找来陈太太问一问,才越听越心惊。
“阿染,人生多长,谁又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事,枕边人是这样一个狠辣的人,是一个甭管再喜欢你,但遇事可能第一个放弃你,牺牲你的人,你不觉得觉都睡不安稳吗?”
“姑妈知道你喜欢漂亮的,难驯的,喜欢新奇,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