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连沐浴的用具都有。我想自己洗漱,可手没伸出去,就先被太子抢了先。他如照顾幼童一般照料我,眼神称得上温情,我只觉得寒毛竖起。
洗漱完毕,他又重新把我抱回桌旁,我被他控制在怀中,如坐针毡,可又不得不吃他喂过来的东西。
不知道我失踪了几日,太子想把我一个大活人藏起来,并非易事,但我现在看他,他神情不慌不忙,仿佛没有人找我。
“怎么吃东西还发呆?饭菜不合胃口?”太子倏然问我。
我抿了下唇,“不是,是我自己没胃口。”
太子沉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半晌,他端过桌子奶茶,“无论如何,都要吃点东西,把这个喝了。”
说着,他将奶茶端到我面前。
我不想喝,我已经很久不喝奶茶了。可这一次太子并没有容着我,他一只手掐着我脸颊,非常强硬地把奶茶灌进我口里。我被迫吞咽,甜腻的味道顺着舌尖、咽喉滑落。
“咳咳咳。”我呛到了。
太子终于把奶茶放下,他拿过丝帕将我唇边奶渍擦净,“原来你最爱喝这个,在宴会上至少要喝两碗,现在半碗都喝不下去。”他扯了下唇,“不过没关系,以后日日都喝,这习惯慢慢就能扭回来了,也能戒掉在国师那里学来的坏毛病。”
我缓了缓身体的不适,“跟国师没关系,是我自己年岁长了后,有些爱好改了。”
太子哼了一声,他没接我这句话,只是端起我方才喝了一半的奶茶,把剩下的一口饮尽。他其实不喜欢喝奶茶,每次喝都会皱眉,这次也不例外。
我看着他的举动,袖中的手不由攥紧。
我记得我昏迷半途清醒时听的话,那是太子和皇后交谈的声音,皇后言语之中对我多有轻蔑,指责我是狐媚子,勾引她儿子。太子对其言并没有反驳。
如果原来我还可以说太子对我好,是因为他把当我弟弟,可事实上他和我并非兄弟。
我虽不知道他生父是谁,但肯定不是皇上。
太子他本人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他没有杀我灭口,而是将我关起来……
在我大脑一片乱糟糟之际,太子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盯着我看,也不说话。我被他盯得不舒服,刚想转开脸,就听到他一声轻呵。
“不许动。”
我僵住。
他对我很轻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了也好,孤跟你并非兄弟,你且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等孤登基后,就接你出来,应该不用多久了。到时候你会是邶朝最尊贵的王爷。”后面的话,他是在我耳边说的,“当孤的侍君王,夜夜宿在宫中。”
侍君王?
侍奉君主的王爷吗?还夜夜宿在宫中。
我心里生寒,也忍不住张嘴道:“你虽然把我关在这,但外面会有人找我。只要我不现身,旁人就会怀疑你,因为我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东宫。”我顿了下,唤起对他的旧称呼,“太子哥哥,我对你的秘密毫无兴趣,也不想跟旁人提,我只想跟我母妃去封地。”
不管他信不信我,我终究要试一试。
太子听到我的话,却是一笑,“不会有人找你的,弟弟,你还记得那个唱戏的小溪吗?他有一个本事,最会模仿人。他此时应该正跟你的母妃撒娇呢,他也会代替你去封地。”
我彻底怔住。
原来那个小溪是作这种用处的吗?太子是什么时候就开始部署这一切的?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让小溪取缔我?
难怪他一点都不慌乱,也不杀我,因为他早想好了对策。
如果有一个活生生的“九皇子”在,谁还会知道九皇子失踪了?
太子直接跟我说出小溪的事情,恐怕是笃定了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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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应该空暇时间不多,他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我虽特意观察他出去按的机关,可当我费力走到机关旁时,无论我怎么转动那个墙上的龙头锁,石门始终纹丝不动。
我每日吃完饭,都会变得很困,等我醒来,房间已经被人收拾过,新的饭菜也摆在桌子上。在这里,我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整日除了睡觉,再也没的打发。我不想变成疯子,只能在太子某一次到的时候,我主动跟他说话。
“你能给我几本书吗?我在这里太无聊了,如果书不行的话,棋盘纸笔也行。”
太子闻言没有先答应我,而是反问道:“你在天极宫平日都做什么?”
我把我做的事挑拣着说出,他似乎对其中一件感兴趣,“你每日都会抄写佛经?”
“嗯。”
这是国师要求我做的,我也习惯了每日抄写佛经,可自从被太子关起来,我再没有碰过纸笔,更别说抄写佛经。我感觉到自己的心绪比之前浮躁许多。
“孤知道了,明日给你送过来。”太子笑着说。
而翌日,我看到他送过来的东西,终究是没能控制住脾气。我抓起书想狠狠丢开,但我的饭菜里一直有药,这个药让我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天到晚手脚软绵。
书掉在我脚旁。
太子弯腰拾起书,“怎么?不是爱抄佛经吗?”
“我说的不是这种。”我刚辩解,他就凑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