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戬越真是自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被他老子揍得这么惨!
而且,还是当着萧家那对兄弟的面,外加一个吃瓜的女明星。
“爸!爸我错了!别打了……爸……我真的错了!”他身上的绳子还被绑着,挣扎不得,只能在地上乱滚。
韩洪睢袖子挽起,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到他身上,“看我不打死你!都怪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以至于你现在都无法无天了,居然连你亲弟弟你都下得去手……”
“爸!你别听他们瞎说,我那就是吓唬吓唬他……谁让他不把我放眼里的?我、我冤枉啊!”
“不把你放眼里怎么了?他连我都不放眼里!”
韩洪睢越打越来气,恨不得抽掉他一层皮。
夏微凉蹲在后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吐掉瓜子皮,说:“你拿瓶子照人家脑袋上就挥,抬脚就踹,那是吓唬吗?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要逼他下跪?”
她失笑:“不是我就纳闷了,你怎么想的啊?你让他给你下跪,你哪来的脸?你是生他了还是养他了?你既没生也没养,凭什么人家就得一定听你的?!”
韩洪睢一听,只觉得后脑勺都疼。
一来气
儿子不念兄弟情,二来夏微凉这话也算是拐弯抹角把他给骂进去了。
他这么身份跟地位摆在这,哪能跟一个晚辈计较这点口舌之事?
于是,也只有把气都撒这个不孝子身上了。
“你、你、你个不孝子!我打死你!”
鞭子落得一下比一下狠了。
韩戬越气得啊,一边喊疼一边骂夏微凉:“我是哪得罪你了吗?你要这么害我?最毒妇人心!萧轶,你可长点心吧,别被这个毒妇给害了!”
夏微凉歪着脖子昂起头就看萧轶:“他骂我。”
萧轶站她旁边,想都没想抬手就揉揉她的发顶,“韩叔会帮你出气的,你放心,韩叔要是没力气,那就我来。”
这话一说完,韩洪睢哪还能手软?
再怎么着这是自己儿子,他下手有轻重,要是落萧轶手上,那还不得真往死里打啊!
他又气又急,心里直骂儿了蠢货,吃一回亏还不长记性!
萧轶能为了夏微凉做到这一步,那就证明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就这还不知道收敛吗?
如此蠢笨,以后怎么把生意都交给他?还不都败光了才怪呢!
他越想越气,这回是真下了狠手,打得韩戬越嗷嗷
叫:“爸,我是你亲儿子啊!”
看到这,萧轶跟萧誉都很识趣,带着夏微凉出去了。
人家这是真要教训儿子了,他们再看下去就不合适了。
果然,他们仨一走,里面的叫声就更惨了……
韩洪睢出来时,后背都湿透了,手都在哆嗦,老贾赶紧上前扶着他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老爷,您该叫药了。”
他把药递给韩洪睢,后者摆摆手,“还吃什么吃?养了这么个蠢笨又自私的东西,我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什么用?”
萧轶抬眸看一眼萧誉,萧誉笑下就出去了。
管家好说歹说,韩洪睢才算把药吃了。
夏微凉瞧着他一把年纪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她凑过去挨着他坐下,由衷地劝道:“关于儿子这个问题,您只要想开了就会发现,天下儿子一般黑!事业干得出色,势必会忽略家庭,更别说天天跟在父母身边尽孝了;那能在身边尽孝的,又未必会有那个时间跟精力做番大事业……所以,就看做父母的想图什么了,在我看来,您啊,就图他一个身体健康,那就足够了!这么想来,我儿子虽然没脑子但至少身体是好的,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很
开心啦?”
萧轶调开视线,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以示礼貌。
韩洪睢怔怔地看着夏微凉,估计用尽打儿子的劲,也想不到她是这么劝人的。
老贾在一旁听得既好气又好笑,“夏小姐,您就是这么安慰人吗?”
夏微凉一本正经:“难道我安慰得不到位吗?这说得多暖人心,多接地气啊!”
老贾:“……”
好,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萧轶这时轻声道:“韩叔,小孩子不会说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孩子”三个字,算是把夏微凉给择干净了。
韩洪睢突然笑了,笑得无奈又心酸。
不过,他对夏微凉倒是没有任何敌意,而是心平气和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个通透的啊。”
其实她说那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人要懂得取舍。
夏微凉见他笑了,还是发自真心的,也跟着松口气,凑过去分给他一把瓜子,“不是我通透,是您老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过呢,老天待您还是不薄,要不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