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疏解。
夜……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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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丽云和离回了娘家之后,一家团聚的机会变得多了起来,常在一同用膳。
今日偏不巧。
阮成峰课业繁重,只得在天下楼与众多学子们,草草将就几口。
而阮玉梅,自从接手了那家绣坊之后,也变得愈发忙碌了起来,一直到午膳时,都还未来得及归家。
往日热闹的饭桌上,只剩下了阮丽云与阮珑玲姐妹二人相坐用膳。
“玲儿今日的面色红光发亮,气色瞧着格外好,可是近来有何喜事么?”
阮丽云的伤已然大好,心中虽还因为往事而不愉,可在自家人面前,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尽力掩饰情绪,打起精神强装出些开朗的心境来。
气色好?
或是因为昨夜?
受了些男欢女爱的滋养?
阮珑玲脑中闪过些旖旎的画面,俏丽一红,不禁抬手抚了抚面庞,遮掩道,
“哪儿有什么其他的好事儿?
若是商行里,及天下楼中的庶务杂事能少些,于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好事儿了。”
此话并无它意,却惹出阮丽云的一番愁肠来。
她指尖的筷箸一顿,心头骤然涌上些自责来,眸光中泪光隐现,
“都怪我这个当阿姐的无用!若是我能为你多分担些,这些年来你也不会这么辛苦。”
二姐近来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总是会忽如其来的多愁善感,阮珑玲很能理解,忙劝慰道,
“阿姐怎能这么说?阿姐就算嫁入冯家之后,这些年来也从未少尽过姐姐的职责,心中总是念着我们这些家中的弟弟妹妹。”
“若不是有你照拂,我哪儿能安心在外头赚银钱?阮家商号哪儿能有今日这幅蒸蒸日上的景象?”
可阮丽云只苦笑着摇摇头,
“当年家中最困顿时,我嫁了人,没有在最苦最难的时候,陪在你们这些弟妹身旁,一起度过难关。
如今境况好转了,我倒同冯得才和离回了家。”
“这一番家业,分明都是你赤手空拳一人赚回来的,与我又有何干系?
我有何脸面,带着舒姐儿这个拖油瓶,回娘家坐享其成?”
阮丽云说着说着,竟控制不住,在饭桌前垂起泪来,
“玲儿,我有时候瞧着静灵阁的那些水榭楼台,望着梳妆台上的珠钗玉环,瞧着身周的一切吃穿住行的物件……
都觉得这一切都不属于我!
我不过就是在吃你的肉,嚼你的血,花着你拼死拼活赚回来的家业罢了!
委实是我这个阿姐对不住你!是我拖累了你!你不如让我与舒姐儿搬出去单过吧!”
见阮丽云垂泪,阮珑玲只觉得心尖揪着疼,立马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二姐你莫要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便是你的,便是舒姐儿的!我们姐弟几个好不容易团聚,你若是搬出去单过,岂不是又要离散?
这种话,今后二姐断然不能再说了。”
两姐妹抱在一起,相拥而泣,过了许久的时间,阮丽云的心情才稍霁,停止了哭泣。
二姐的心情如此反复,一直阴郁下去不是办法,于她的身体定然是有害无益的。
阮珑玲只得趁着吴纯甫上门诊脉时,向他求个招。
由于阮丽云平日里不让男人近身,所以吴纯甫只能从脉相上一窥阮丽云的身体状况,尽量从药材上动脑筋,倒是一直想要言语疏导她一番,可委实也是有心无力。
可眼瞧着阮丽云的情绪越来越低,若是放任不管,事态只会越来越糟糕。
阮珑玲声声恳切地拜托着,
“还烦请纯甫兄想想办法吧!
我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担心长此以往,二姐哪日若是钻了牛角尖,若头昏脑胀下去做些什么傻事,可如何是好?”
“此事确是刻不容缓,你容我再想想,我定会拿出个法子出来。”
吴纯甫获了这番嘱托之后,收了药箱,立马回去翻医书去了。
翌日。
静灵阁正房的床榻上,躺在床上的阮丽云正紧闭着双眸,眉头紧蹙,正在做噩梦。
梦中回到了那日,她执着钗环朝冯得才狠狠刺去,谁知冯得才好像有预感般,不仅抵挡住了她的攻击,还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钗环,猛力朝她的眼珠刺来!
阮丽云惊吓之余,双腿一蹬,彻底从阴云密布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由于梦境异常真实,甚至醒来以后,她心中还是有些劫后余生之感。
探手往枕边一摸,枕套上浸湿了大片,尽是泪渍。
恐惧、焦躁……这些情绪如巨浪般,险些就要将她淹没。
此时,床榻尾部传来微微的动静……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