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免得他做恶人。
男人的理性回归之后,只觉得那碗黑褐色的浓稠药汁,也并不觉得那样碍眼了。
紧蹙的眉头,顷刻间舒展开来,阴沉难看的脸色瞬间转晴了不少,他微颔了颔首,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然后低声附和了一句,
“你说得不无道理。”
“既如此,药凉难以入口,你趁热喝。”
“嗯。”
阮珑玲点头,乖巧应了一句,然后仰头便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掐起巾帕抬至嘴边,擦拭着残留的药渍,望着那个转身离去,欲沐浴更衣的背影,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看来王楚麟待她,也并没有几分真心。
若一个真心爱恋她的男子,岂会愿意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不仅没有拦着她喝避子汤,反而道药凉难以入口?你趁热喝?
?!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体贴吧?
一个真正是有担当、有责任心、将她放在心上的儿郎,无论她说了什么借口,什么理由,见她喝避子汤都定然会拦着!
说不定还会气愤上前,将她手中的药碗打落在地!
她说:担心婚前怀胎。
他就该说:我立马就飞鸽传书,将你我之事禀告双亲,半月之内,我们成亲。
她说:担心名声。
他就该说:旁人怎么看你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
无论怎么都好!
都不该是王楚麟这个反应!
呵。
她在期待什么?
她不是早就认清了么?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义、负心薄幸的!
也罢。
王楚麟不过就是个被她挑中,用来去父留子的工具罢了。
对一个工具人,她委实不必投入什么情感,更不必因他的怠慢而感到不快。
他□□熏心。
她另有所图。
倒是公平得很!
算算时间,天下楼的讲坛不过仅剩十五天,时间一到,王楚麟便会与周阁老一同离开扬州。
届时二人桥归桥、路归路,约莫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了。
当然。
这十五天之内,为了能够成功受孕,在王楚麟面前,她定会极尽温柔体贴,让他欲罢不能……
哪怕是露水鸳鸯,她也要做最好、最美、最特别、最求之不得的那个!
饶是王楚麟在多年后,在午夜梦回时,依旧对她难以忘怀,魂牵梦萦,念念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