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到手了?”
“嗯。”
“疼不疼?”
“不疼。”
“不疼还哭?娇气。”
颜芙凝一噎,抽出手,小跑着往灶间。
傅辞翊拍了自个脑门,急忙跟了过去。
颜芙凝捏着指腹,拧眉忍痛挤了两滴血出来,用清水冲指尖。
十指连心,再加她的痛感教常人灵敏数倍。
此刻的疼,疼得她倒吸凉气,不禁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掉了泪珠儿。
她是娇气的,他又不是头一回知道。
傅辞翊缓步过去:“适才是想说些轻松话语,不承想说了那番说辞,你……”
她哭得更利害了。
无声落泪,看得人心酸。
心尖莫名一揪,他捏了她的手,二话不说,将她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颜芙凝怔住。
舌尖拂过指尖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脑中仿若有什么轰地炸开。
此刻,她才知自己不光痛觉较常人敏感。
就连旁的感官也比常人敏锐些。
这种感觉令她本能地想逃,然而指尖被他含着,手腕被他扣着,她怎么都挣脱不了。
“傅辞翊,这样不好。”
含着哭腔的嗓音里,满是哀婉。
委实动听,又勾人。
傅辞翊的心莫名停滞一拍,吮了吮,这才慢条斯理地放开她。
“还疼么?”
音色出乎意料的暗哑。
颜芙凝头摇得似拨浪鼓:“不疼了,不疼了。”
她若再说疼,他该不会还……
很吓人的!
话落,忙不迭地跑开,出灶间时脚尖险些被门槛绊倒。
傅辞翊正伸手去扶,只见她一溜烟地跑进了西厢房,关上了房门。
仿若他是吃人的猛兽。
转眸看到李信恒与彩玉还在对练,冷声开口:“往后没什么严重之事,不许大惊小怪。”
两人收手。
“姑爷,怎么了?”彩玉捏了捏方才被李信恒打疼的手背。
“一个个皮糙肉厚的……”
傅辞翊没再往下说。
——
临近午间。
神秘宅院内,男子命影七备车。
影七问:“公子想出去?”
“怎么?我就不能出去了?”男子咳嗽两声,直接说明自己想出门的目的,“我想吃刚出锅的药膳。”
“公子,丁老说您最好在院中。您若实在想吃,属下给您去买,快去快回,不会影响口感。”
“我来此地养病,并非坐牢。”男子往大门口走去。
影七使了个眼神给后头跟着的丫鬟,丫鬟会意连忙去请丁老。
丁老上了年纪,一路小跑到门口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公子啊,不就是药膳么?老朽上回做的,您不是夸过么?你要想吃,老朽继续做便是。”
男子睨他一眼:“你心里没数?那药膳是谁帮忙下了调料,你能说全都是你做的?”
丁老一时无言以对。
男子复又提步。
丁老无法,气喘吁吁跟上去,低声恳求:“公子若想出门,还请戴上帷帽。”
男子止步,抬手。
后头的丫鬟立时奉上帷帽。
由丁老作陪,影七驾车,男子终于出了宅院。
路上,影七牢骚不断:“公子不出门,一出门竟是这个原因。”
那个村姑做的药膳是好吃,可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以往就没见过公子为了一道吃食,能如此的。
宅院离镇上才两里路,马车行驶得再缓,也很快就到了。
临近饭点,来酒楼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刘松低头拨算盘,时不时抬头看看伙计们招呼客人热不热情。
忽而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一位头戴帷帽的人,瞧身形像是男子,教他多看了几眼。
刘松不禁腹诽,谁家儿郎出门戴帷帽,似小娘子一般,怕被人瞧见盛世容颜不成?
眸光移向一旁的侍卫,他才知此人大抵是时常要用保温食盒打包药膳的幕后之人。
当即便迎上去:“三位里边请!”
影七护着自家公子,不让生人靠近,见掌柜过来,便问:“可有包间?”
“有。”刘松抬手引路。
进了包间,男子取下头上帷帽,掩唇一顿咳嗽。
见年轻男子面如冠玉,眉眼如画。
刘松心底嘀咕,闺女那个冷面相公长得好看,平心而论,比他的喜庆儿子长得好。
今次,怎么又来一个长得比他儿子好看的?
只是此人身体看上去好似并不好。
男子落座,点了一道乳鸽药膳,还点了两道酒楼新上的健脾祛湿药膳。
不多时,三道药膳上桌。
如愿在酒楼吃到刚出锅的药膳,男子似仍有不满:“去把掌柜寻来。”
影七应声而去。
到了柜台旁,与刘松道:“我家公子请掌柜过去一趟。”
刘松趁机打听:“你家公子颇为神秘。”想起停在门口的奢华马车,他猜测,“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