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侧身站起,身形灵巧地往后一仰,堪堪躲过砸下来的扁担。
胡阿静没想到她的腰肢能软到这般地步,竟能轻易下腰。
趁着这个间隙,她伸手去抓她的脸。
颜芙凝扣住胡阿静的手腕,厉喝:“作甚?”
胡家人交换了眼神。
傅氏哼笑:“咱们四个人,还抓不住一个你小妮子?喊你去严家,你不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抬手一挥,“上!”
胡大海举了扁担再次袭来,钱氏拿着麻袋与麻绳,显然准备将她捆绑了。
胡阿静却拦住他们:“爷奶,娘,这小贱蹄子先前叫我难堪,我要先抓破她的脸。”
她就不信了,自个会对付不了一个娇滴滴的人?
旋即挣脱颜芙凝的手,再次往她脸上袭去。
颜芙凝眼眸微眯,说不怕那是假的,对方有四人,而她只一人。
最要命的是,她此刻就站在台阶处,往后一步便是河。
河!
就在胡阿静的指甲尖要划到她的脸时,颜芙凝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在她胳膊肘关节处一按。
胡阿静的手臂顿时发麻。
颜芙凝趁此机会,双腿扎稳,身子一侧,按着胡阿静的胳膊肘一送,直直将胡阿静推进了河里。
扑通一声,水四溅。
动作迅速,胡家人压根没能反应过来。
“小贱……”胡阿静骂了一句,人迅速往下沉,好不容易再探出头,“爷奶娘救……”
人又喝下不少河水。
颜芙凝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方才她用半扎马步之势,重心下移,还真将人推进了河里。
看来这段时日的晨练有效。
怔愣一息,忙撒开腿跑。
胡家人显然都呆住了。
待反应过来,钱氏急得扔掉了麻袋与麻绳,趴在台阶上,去够胡阿静的手。
傅氏急得直拍大腿:“啊呦喂,我的阿静啊!”
“娘,别喊了,快来帮我拉阿静。”钱氏侧头。
傅氏这才蹲下身,与儿媳一道拉住胡阿静的手。
另一边,颜芙凝用劲跑。
却不想胡大海跑得也不慢,他举起扁担狠狠砸向她的脑袋。
颜芙凝拼命跑,脑袋是躲过了胡大海砸下来的扁担,却不想她的小腿与脚后跟被砸中。
钻心的疼,害得她整个人趴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傅北墨与阿力来寻颜芙凝。
眼前的一幕叫两少年惊愕:“喂,你做什么?”
两人着急往颜芙凝奔来。
胡大海再度拿起扁担,挥舞着袭向两少年。
傅北墨神情一凛,眸中寒光乍现,侧头吩咐阿力:“去喊我哥。”
阿力颔首,狂奔回去。
傅北墨胳膊肘抬起,受下胡大海的一扁担。
胡大海一惊,眼前的少年神情凛然,教他心慌。转念想到这少年只不过是个傻子,遂又举了扁担。
傅北墨扬手抓住扁担,抬脚就踹向胡大海的心口。
胡大海吃痛,跌坐在地。
傅北墨扔掉夺过来的扁担,这才得空去扶颜芙凝:“嫂嫂,你怎么样?”
“北墨……”
颜芙凝疼得眼眸一闭一睁,已然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这时,傅辞翊赶来。
身后跟着跑得哼哧哼哧的阿力:“公子,就是胡大海用扁担打的嫂嫂。”
傅辞翊瞧了眼被弟弟扶着肩膀的颜芙凝,冷寒的眸子直视地上那根扁担,一言不发地弯腰捡起。
旋即,面无表情地狠狠砸向胡大海的小腿。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异常清脆。
胡大海看着自个撇向外侧的小腿,杀猪般的叫喊声顿时响破天际。
傅辞翊将扁担给了阿力,自个打横抱起颜芙凝。
“怎么回事?”
俊眉紧蹙,神情焦灼。
“他们,想,绑,我。”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颜芙凝的脑袋就虚弱地歪靠在他的胸膛上。
虽已是三月,但河水仍冷得刺骨。胡阿静被捞起,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整个人直打哆嗦。
她由阿奶与娘搀扶着,往道上一看,才知适才鬼哭狼嚎的是阿爷胡大海。
傅氏放开胡阿静的胳膊,小跑几步:“老头子,你怎地了?”
胡大海疼得满头虚汗,颤抖着手指指向傅辞翊:“这小子打的我。”
“即便告到傅正青那,我也奉陪。”
冷冷丢下一句话,傅辞翊抱着颜芙凝往家的方向走。
颜芙凝动了动手指:“篮子,菜。”
傅北墨与阿力听闻,奔去河边寻。
“傅家小子仗势欺人,打断我家老头子的腿啊!”傅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哭喊。
她想以此要挟傅辞翊,趁机敲诈一笔。
傅氏的撒泼打滚,顿时引来不少村民。
傅氏一一数落傅婉娘一家子的不对,添油加醋地说着自己老头子被傅辞翊打断腿的画面。
傅北墨与阿力寻回青菜与篮子,竟被傅氏拦住不让走。
“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