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间内,其乐融融。
颜芙凝讲述着今日酒楼内逗趣之事,傅北墨时不时地插嘴几句。
婉娘听得高兴,想到儿媳时常要去镇上,不免又担忧:“芙凝到底是个女娃子,今后来往镇上,得注意安全。”
颜芙凝颔首:“娘放心,我坐李大哥的车,他会时常护着我。”
“还有我呢!”傅北墨嚷道。
“对,还有北墨。”颜芙凝笑得甜,“北墨今日剥生给我吃呢。”
婉娘:“自芙凝来咱们家,北墨懂事不少。”
颜芙凝这才想起回来时没买零嘴,煎鱼的动作一顿,抱歉道:“北墨,嫂嫂忘记买好吃的了,只能改日再买了。”
“没事。”傅北墨从灶膛后探出脑袋,火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笑盈盈的,“有猪腿肉吃,就够了。”
他可懂事了。
“也好。”
两少女食量小些,再加肉吃得饱,傅南窈即便敞开了肚子吃,也吃饱了。
颜芙凝被她一触到,闹得腰肢发痒,往边上退了一步:“南窈,你别闹!”
傅南窈拿起纸张,轻轻笑了笑,拖着瘸腿出了西厢房。
颜芙凝同意:“嗯。”
“我……”颜芙凝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的呀。”
颜芙凝看了看纸上记着的尺寸:“都量好了,你该回房了。”
哥哥有福。
算是下了逐客令。
一刻钟后,颜芙凝喊吃饭。
“你的腿能治好的。”
“足足比上次量的尺寸大了一寸呢。”傅南窈凑近她,小声问,“嫂嫂与哥哥亲密了?”
傅南窈点了头:“我信嫂嫂的话。”
傅辞翊清冷道:“快回房去。”
说话时,她看向颜芙凝的衣襟:“先前帮嫂嫂剪裁衣裳时,我特意放宽了尺寸,想着天气冷,里头要多穿衣裳。”
每量一个尺寸,傅南窈便拿笔在宣纸上记一笔。
颜芙凝微笑:“主要酒楼的调料多,锅又大,用油煎炸的话,比家里方便。如此一来,滋味更浓郁些。”
这个小姑子先前说过不少尖酸刻薄的话,她听了都能一笑置之。
看夫子的字极好,他便憋不住了:“今日在刘记酒楼,那老板儿子写得一手孬字,还贴墙上当招牌去了,我都替他臊得慌。”
颜芙凝顿时噎住。
“对,一个胖子。”一打开话匣子,李信恒就拉过圆凳,坐到了桌案侧面,“那胖小子还自谦说自己的字马马虎虎,夫子,你猜姑娘怎么说?”
迎面碰到兄长,她意味深长地道:“哥哥有福!”
有什么好教的?
傅辞翊淡声:“哦,就那个有酒窝有小虎牙的?”
众人都不停地夹猪腿肉吃。
傅南窈吃得小嘴油油的:“嫂嫂如今成了小掌柜,该多做几身衣裳,出去也有面,明儿我就帮嫂嫂剪裁。”
傅辞翊这才缓步进了自个房中。
傅南窈点了头,晃了晃手中记着尺寸的纸:“哥哥要不要也做一套新衣裳穿?”
这两玩意是自个长大的。
他先是循着香味来了灶间,嘿嘿一笑:“姑娘,今日我是空着手来的。”
天色已暗,她瞧不见兄长眼中冷沉的暗芒,只以为兄长刚刚过来。
“姑娘说,能看明白就成。姑娘还说,以后酒楼要写菜名水牌,她夫君可帮忙写。”李信恒扯开嘴角笑,“她夫君是谁哇,不就是夫子你么?在姑娘心里,夫子的字顶好。”
哪承想后续听到话,令他的双腿钉在了门口。
“你有空便做,没空不做也无妨。”
李信恒怕自己的大嗓门打扰到夫子写字,便不说话。
傅辞翊搁笔,脚步轻快地带着李信恒去灶间端菜。
“傅南窈,你说什么呐?”颜芙凝忽然拔高嗓音。
门外,傅辞翊刚把李信恒送走,倏然门内传出某个小女子颇为气恼的嗓音,教他急于进门去劝。
就像娘说的那般,她该向嫂嫂学学。
待量到胸围时,傅南窈一阵惊呼:“上回测量,还不是这个数。嫂嫂,你吃什么了?”
听颜芙凝说:“没事,带着嘴来就成。”
傅辞翊听得愉悦,写字的速度竟快了不少。
傅南窈伸出三根手指:“才大三个月,再过几日我就及笄了。再说了,我这月事早早就来了,不会再长了。”
唯独此般言论,听得她生气。
两条鲫鱼很快煎好,颜芙凝将鱼盛出装盘,刷锅后,开始炒青菜。
“有空,有空。”
人总要有希望的,似嫂嫂一般积极向上,她每天都能开心些。
颜芙凝将桌角的蜡烛往桌子中间挪了挪,见他回来,她便取了他给的那本字帖,认认真真地照着临摹起来。
“如今天气渐热,得做春款裙装,今晚先量下尺寸吧。”
没多会,李信恒到来。
傅南窈这才收手,在自己腰上捏了捏:“我这肉不听话,嫂嫂身上的肉听话。”
如今里头衣裳穿得少了,嫂嫂的衣襟还紧绷着,可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