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下,她又道:“镇上做猪肉生意的只有两人,一人专供酒楼饭馆,旁的酒楼饭馆肉菜又尤其便宜,可见他们暗地里联合在了一起。”
刘松点头:“对,近期我去拿货,肉还贵了不少。”
颜芙凝音色肃然:“问题就在此处。”
刘松不禁问:“闺女,你的意思是如何办?”
颜芙凝道:“这便是我将余老板喊来的原因,他的肉质量好,刘叔不妨用他宰杀的猪肉。”
“与猪肉余合作,自然是可以。”刘松提出疑惑,“可是猪肉价格搁在那,咱们如何与旁人的低价去抗衡?”
颜芙凝道:“刘叔,您先听我说,猪下水买的人少,主要原因是能将猪下水做得好吃的人少。倘若将猪下水煮成美味,大抵能吸引到一部分客人。且猪下水的价格优惠,酒楼自然可以用低价出售。”
一直默默倾听的猪肉余拍手,大声喊:“好办法!”
如此一来,他的肉摊生意有了保障。
刘松却皱了眉:“问题是猪下水怎么煮都会有难闻的味道。”
颜芙凝微微笑了:“如何煮,此事交于我。”
刘松一拍脑门,姑娘做的卤鸡爪好吃,又能想出极好的药膳菜单,自然有极高的厨艺。
遂连连点头,忽而又忧心道:“可是一开始来吃的人约莫不会很多,像先前卤鸡爪那般,也需好些日子。”
就这时,酒楼门口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在账房内的几人连忙循声出去。
原来是旁的酒楼在街上吆喝自家的菜肴价格便宜实惠。
更有甚者站到了刘记酒楼门口,大声喊:“我家酒楼比刘记酒楼价格低很多!今日中午还有唱小曲的来酒楼,大家伙都去瞧瞧啊,不吃不要紧,都听个曲!”
“又不是茶楼,还能听曲?”有人问。
那人敲了锣,大声道:“来唱曲的小妞贼漂亮。”
刘松连连摇头,双手负在背后,往大堂内走。
颜芙凝跟上去。
刘松猛地止步:“闺女,你听见了吧?就他们这手段,是不是太卑鄙了?”
猪肉余啐道:“好端端的酒楼,愣是整成卖唱的了,忒不要脸。”
“酒楼生意要做好,菜色才是关键,滋味都在舌尖上。”颜芙凝淡然道,“像唱小曲这般手段只能博一时眼球。”
刘松闻言,便知眼前的姑娘帮他解决如今的难题。
不禁赞道:“说得好!”
遂抬手,仍旧将人领到账房。
进了房中,几人坐回原位。
颜芙凝道:“从方才的情景看,酒楼的问题比我想象得更为严重。”
刘松也不瞒她,直言道:“整个青山镇,我家酒的生意一直都不错,旁的酒楼明里暗里想与我家斗。有段时日我家酒楼生意差了,多亏闺女帮我想了几道药膳,酒楼生意恢复不少。而今他们竟变本加厉起来……”
猪肉余气道:“就是有人妒忌你!”
颜芙凝站起身:“既然要斗,咱们就用实力说话。”
“闺女,你的意思是?”刘松跟着站起。
颜芙凝严肃道:“我去后厨,时候不早,这会子就开始烹煮。今日叫镇上旁的酒楼看看,何为实力,何为格局!”
猪肉余亦跟着站起:“那我做什么?”
颜芙凝吩咐:“你那摊位的肉,包括猪下水,全都搬进酒楼。”
猪肉余高兴应下:“好嘞。”
几人去往后厨。
傅北墨帮不上忙,索性端着瓜子生,坐到大堂内,帮忙看着门口。
此刻的后厨内,刘松朗声吩咐:“今日都听我闺女的,我闺女喊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掌柜不是只一个儿子么?哪来的闺女?”有厨子笑问。
“我认的,行不行?”刘松横了那人一眼,板起脸,“咱们酒楼的生意情况,你们也清楚,各位想要留在酒楼继续做活的,就听着点。”
众人称是。
颜芙凝这才开口:“先把猪下水处理干净,特别是猪大肠。”
有厨娘捏着鼻子:“姑娘,猪下水异味重,特别是猪大肠,怎么弄得干净?”
颜芙凝道:“清水加盐加醋,把猪大肠浸泡半个时辰后,用面粉搓洗猪大肠,褶皱内的脏污很容易除去。记得将猪大肠翻面,把里头的油脂刮去,再用干面粉揉搓。而后在清水中多清洗几遍,记得一定要多洗几遍。”
说着她转了个身,又道:“旁的猪下水,也可用面粉来洗,面粉有吸附脏污的作用。”
听到此法,有厨娘立马洗了一条猪舌,在清水中漂洗后,点头称赞:“果然很干净。”
于是,大家都忙活开。
不多时,后厨内的十几个灶眼全都烧了旺火。
颜芙凝围着十几口锅转,猪肉摊上的肉几乎都烹饪起来。
刘松看得欣慰:“闺女厉害啊!”
颜芙凝笑了:“有大叔大娘们掌勺,我只不过指点一二,哪里谈得上厉害?”
有厨子道:“不,是真厉害,今日这些菜端出去,肯定叫人吃得赞不绝口。”
猪肉余闻着喷香的味道,不禁吸了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