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一阵惊呼:“傅辞翊,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能有此般癖好?”
傅辞翊唇角一抖。
他人模狗样?
颜芙凝更尴尬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恩爱之事,我也就胡诌了一句半,后面半句我还没编好,胡阿静就跑走了。你要我继续编,我可编不了,这不是为难人嘛?”
傅辞翊笑了,笑得胸膛鼓动。
“不许笑!”颜芙凝鼓起小脸,“是谁说咱们得扮好夫妻关系的?我那么编,也没错吧?”
傅辞翊颔首:“是,为难你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笑得越发愉悦。
没有实战经验,能编出那一句半,已然了不得了。
颜芙凝怔住。
眼前的他从未在她面前笑成这般。
那双清冷的天生含着寒意的眸子里,竟然有星光跳动,辰光缭绕。
好半晌,她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伸手摸上自己的发顶,不满道:“傅辞翊,你可不可以不要动手动脚?”
傅辞翊摊开双手:“我有动手动脚么?”
嗓音清润,眼神无辜。
颜芙凝垂眸气恼:“昨儿你摸我脸,方才你摸我头,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可以随便摸的。”
她双手张开,手指曲起,作爪子状,龇牙咧嘴地凶给他看。
奶凶奶凶的模样,一丁点杀伤力都无。
傅辞翊摇了摇头,伸手又在她发顶使劲摸了摸。
头发丝好软,让他忍不住又摸了一遍。
手好摸,脸好摸,连头发丝都很好摸,她身上的其他部位岂不是……
傅辞翊猛然一怔,不对劲了。
他站起身,轻咳一声道:“我先去洗漱。”
颜芙凝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他绝对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了。
趁他不在房中,她去灶间端了热水,回房洗身子。
等她洗好,衣裳穿好,床单挂好,过了片刻,都不见某人回房。便拿出两颗硬核桃,开始盘。
到底手小,盘得很不灵活。
颜芙凝上了床,拿被子盖住自己,坐在床上研究如何盘核桃又快又好。
好半晌过去,研究不出所以然来,她索性一手抓一个,用力捏。
傅辞翊回来时,就看到她在研究怎么捏碎核桃。
“傅辞翊,你挑出来的核桃果然硬,我捏了好久,一条细缝都没能捏出来。”
她举起核桃给他看。
“时候不早,莫玩此物。”
他的嗓音低哑难辨。
“哦。”颜芙凝将核桃放好,随口道,“你今日洗漱的速度还不如我呢。”
傅辞翊没接此话,淡声道:“睡吧。”
他其实早就洗好了。
虽说夜里寒凉,但今夜冲了一遍冷水澡,身上竟仍热得不行,遂在院中站了颇久。
——
此后两日,颜芙凝带着傅北墨阿力进山挖药材。
很快到了二月廿九这日。
傅辞翊、颜芙凝去往县城,由李信恒赶车。
三人一早出发,到县城后,先去了妙手医馆。
药师看了眼背篓:“此次药材不多,也没晒制处理过。”他抬眸问颜芙凝,“姑娘是不打算长期做药材这个行当的?”
颜芙凝摇头:“前几天下过雨,加上有事,此旬只挖了三日。今日来县城是有事,顺带将挖的药材带来了。药材生意如能做大,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药师点了点头:“想要长期做,那就好。我就怕现在的年轻人急功近利,人心浮躁,一旦如此,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您说得对极!”颜芙凝颔首。
药师语重心长道:“上回你来,我见你好学,便提点了几句。说实在话,今日看到背篓内这么丁点药材,我是不满意的。咱们医馆人来人往,药材消耗也大,姑娘若真想将药材生意做起来,得用点心。”
“要不这点药材我先带回去,下一趟再说?”
“既然来了,这点也收了。”
颜芙凝感激道:“您受累!”
药师摆了摆手:“客气话少说,做事才是正理。”
颜芙凝连忙把背篓内的药材依照不同种类堆好,而后拍了拍手,抬手请伙计称重。
这时,外堂传来熟悉的声音。
颜芙凝循声望去,有一位五十岁开外的男子正与医馆的大夫说话。
此人的面容挺熟,颜芙凝细细想了想,在记忆中,此人是严家管家。
为确认,颜芙凝凑近药师,低声问:“那位是严家管家吧?”
眸光穿过圆洞门,药师睨向外堂,颔首道:“正是严家的管家。”
他根据伙计称重出来的重量,计算着银钱。
此次药材不多,算得也快。
颜芙凝得了一两银子,三百文钱,放进荷包。
药师朝外堂努了努嘴:“严家几乎每日派人来医馆,不是来妙手医馆,就是去旁的医馆。”
颜芙凝问:“是严家有人生病了?”
药师低声道:“严家二房的一双儿女,得了怪病。去严家的大夫多得手指都数不过来,开的方子无数,就是没有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