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收拾好背篓与工具,赶忙往山下行去。
等他们到山脚的时候,风越来越大,雨倒是没下。
这时,李母到了傅家。
脚步一进傅家院子,她便焦急地喊:“婉娘妹子,我家阿狗可有回来?”
婉娘坐在堂屋内,时刻用耳朵注意着院内动静,听到喊声,笑道:“你说的是信恒吧?”
“对对对。”李母笑着进屋,“夫子给阿狗取了个好名,我喊阿狗喊惯了,一时难以改口。”
婉娘拉开一把竹椅,招呼她坐:“还没回呢,你等等。”
李母却急道:“我就不坐了,我在河边洗了衣裳回去,发现家里的猪圈有堵墙倒了,两头猪也不见了。”她拍腿道,“我就急了,也不知猪是被人偷了,还是怎么的,一时间没了主意。”
婉娘摸索着站起身:“这可是大事,该去找找。”
“可不是嘛?”李母脚步往外,扭头挥手,“婉娘妹子,你眼睛不好使,就坐着。”
颜芙凝等四人几乎是小跑着回来。
李母出篱笆门时,刚转回头,便看到自己儿子回来。
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阿狗啊,咱们家的猪圈倒了,猪跑了,娘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信恒道:“娘别急,能找到的。”
堂屋内的婉娘喊:“芙凝、北墨与阿力,都回来了吗?”
颜芙凝:“我们都回来了。”
婉娘道:“芙凝快进屋,北墨与阿力帮信恒去找猪。”
两少年应声,将背篓与工具放去柴房,随李家母子去找猪。
颜芙凝进了屋,站在堂屋门口,抬眼望天。
天上铅云密布。
觉着快下雨了,她道:“娘,夫君还没回,瞧着天会下雨,我去送伞吧。”
婉娘拍拍颜芙凝的手臂:“也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颜芙凝应下,拿了两把伞出门。
从家里到村塾要两刻钟,眼瞧着风越来越大,偶有几滴雨水落下,颜芙凝几乎是小跑着去往村塾。
即便她脚步算快了,但行到石板桥上时,风忽而停了,大雨滂沱而至。
她连忙打开伞。
就在撑开伞的瞬间,瞥见不远的村道拐角处,匆匆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颜芙凝定晴一看,是他!
遂扯开嗓门喊:“傅辞翊,傅辞翊。”
她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捏着把伞,手指提了裙裾,快步往桥下跑。
傅辞翊抬手在额前,隔着雨幕,瞧见一道倩影朝他奔来。
遂加快了脚步。
就在颜芙凝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不知踩到何物,脚底一滑,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扑去。
傅辞翊扔掉手中拎着的食盒,连忙将人扶住。
他不敢抱她,只用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扶稳了。
然,颜芙凝的右腿膝盖方才已经磕在了地上,此刻已在钻心作痛。
她咬牙忍痛,将自己撑着的伞高举在他头顶,手中捏着的那把伞递给他。
“我给你送伞,这会的雨太大了。”
傅辞翊接过伞撑开,捡起扔在地上的食盒,温声道:“我淋雨无妨,你不必如此给我送伞。”
把她淋坏了,母亲会心疼。
颜芙凝垂眸道:“你觉得我怕你淋雨,才给你送伞么?”
傅辞翊一怔。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颜芙凝又道:“你淋雨,会不会受寒是一回事。我怕你带着书,书淋湿了,书肆老板那不好交代。”
“书搁在村塾,我没带着。”傅辞翊看了看食盒内的碗,都没碎,这才放心道,“咱们回吧。”
颜芙凝点了头,然而裙裾与膝盖摩擦,每走一步,便剌着破掉的皮肤。
刺痛刺痛。
她走得极缓。
傅辞翊几步就走到了她前面去,察觉她没跟上来,转回头看她:“怎么了?”
颜芙凝摇头,唇角微微弯了弯:“没事。”
提步跟上去。
两人回到家时,傅北墨与阿力还没回来。
此次雨虽大,但下雨时风停了。
再加刚下雨,颜芙凝就看到了他,把伞给他还算及时。是以,他们身上还算干爽,唯有鞋袜、裙裾下摆与袍角裤子都湿了。
在婉娘的要求下,两人都该用热水泡脚。
傅辞翊不喜泡脚,在屋檐下,拿温水冲了冲,就穿上了鞋袜。
此刻西厢房内,只颜芙凝一人。
她掩上门,脱了裙裾,眼前的膝盖泛红,破了皮。
只轻轻一触,便生疼。
她咬了咬唇,先用水清洗了伤口,而后泡脚。
倏然,门被推开,傅辞翊进了来。
登时僵在原地,眼前的少女没穿裙裾,白皙的美腿侧面大喇喇地呈现在他眼前。
她不光没穿裙裾,连那种到脚踝的里裤亦没穿。
只穿了一条到大腿中部的白色短裤。
腿上的肌肤白得发亮,仿若上好的白玉雕制而成,隐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颜芙凝背对门口坐着,听到声响,忙将被子盖在腿上,问:“傅辞翊,是你吗?还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