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又抿了口茶:“你姓傅,县丞也姓傅,指不定是本家。依我看,你可以去县里套近乎,说个情。”
傅辞翊作揖:“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
亭长点头,顾自继续喝茶。
出了茶馆,想起之前陆问风在村塾外所言,颜芙凝喃喃地问:“傅辞翊,你说是不是傅正青故意的?他不想你参加秋闱。”
傅辞翊平静道:“正是如此。”
这个结果,他早猜到了。
那时听里正所言,他还怀着一丝侥幸,想是否是镇里漏了他。
结果却与他最初料想的一般。
“不经县里准允,不能参加州府的秋闱,傅辞翊,咱们得去县城一趟。”
“去。”傅辞翊清冷道,“明日便去。”
直接去傅府找傅正青要个说法。
“今日确实是来不及了。”颜芙凝记起一事,“我要去取个东西,你跟我去么?”
傅辞翊颔首。
两人出了集市,往东走了一里地,到了童成的打铁铺。
童成正在全神贯注地打铁。
童雅先看到了颜芙凝,欢喜喊:“恩人姐姐!”
颜芙凝快走几步,摸了摸童雅的发顶:“小雅越来越乖了。”
童成闻声转头:“姑娘来了?”
他停了手上动作,将器具浸到水里。
滚烫发红的铁器遇水,瞬间发出呲的一声响,冒出一道白烟。
“嗯,童大哥,我的匕首有无打制好?”颜芙凝问。
童成瞧了她身后的傅辞翊一眼,眸光转向颜芙凝,笑道:“好了,早几日就好了。”
这是两个男人头一次见面。
傅辞翊听颜芙凝提起过童成父女,童成却不知眼前的俊美男子是何许人。
童雅歪着脑袋看傅辞翊,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他是谁?”
“他是我夫君。”颜芙凝笑着抬手介绍,“夫君,这位是童大哥,之前便是他介绍我去神秘宅院卖灵芝的。”她在童雅脸上轻轻捏了捏,“这是小雅,可乖巧了。”
傅辞翊略略颔首,冷峻的面上无甚表情。
童雅跑回童成跟前:“爹爹,我原想让姐姐当我娘亲的,姐姐怎么有相公了?”
“啊,这……”颜芙凝一阵尴尬。
童成微红了脸,亦尴尬道:“两位不好意思,小雅她乱说的。”
说着,转身进了铺子,取了把精致的匕首出来。
颜芙凝接过匕首,刀刃出鞘,笑道:“是我想要的,谢谢童大哥,多少钱?”
童成仍旧红着脸,垂眸道:“不要钱,姑娘帮小雅,两厢比较,匕首算不得什么。”
“上次不是说好了么?我来取匕首时付钱。”颜芙凝在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一两银子,够不够?”
“不用,这也太多了。”童成伸手推辞。
就在他的手要触及颜芙凝的手时,傅辞翊一把扣住颜芙凝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侧拉。
“你报个价。”傅辞翊嗓音清冷。
童成低眉垂眼道:“姑娘帮小雅治过胳膊,我就收点材料费,一百文。”
傅辞翊掏出一把铜钱:“一共两百文,一百文材料费,一百文手工费。”
话落,直接拉着颜芙凝的手腕就走。
“喂,我还没跟人说再见呢。”颜芙凝扭头对童家父女挥手。
童雅瘪嘴,挥手。
片刻后,她伤心道:“爹爹,我不喜欢姐姐的相公,他好凶。”
童成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模样,再看走远的俊美男子,叹气一声,自己如何与人比?
待走出长长一段路,颜芙凝仍挣脱不了某人仿若铁钳的手。
“傅辞翊,你捏痛我了。”
傅辞翊闻言,这才松了手:“你想当人继母?”
颜芙凝揉了揉手腕:“我才不想,要有孩子,我自己会生。”她抬眸看他,“小雅她不过是童言稚语,我都不在意,你就更不用在意了。”
听到她那句她自己会生,傅辞翊眉梢挑了挑。
颜芙凝忽而笑出声:“傅辞翊,你反应那么激烈,是不是吃味了?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她只不过随口一问,打趣这个冷峻的男子。
却听得傅辞翊冷笑反问:“我喜欢你?可笑。”
他别开视线,避免与她那双清澈湛然的眸子对视,清冷又道:“颜芙凝,在我们还是夫妻这两年内,不许与旁的男子有纠葛,这是底线。”
颜芙凝语调嫣然道:“这么说来,我也可以要求你,在这两年内不与旁的女子有纠葛?”
“自是可以。”
“我偏不!待名额确定,今年八月你参加秋闱,来年春就能进京参加春闱。届时你若高中,必有榜下捉婿,我还想着等你高中,咱们好提前和离呢。”
“没有提前和离的可能。”
越说越气,他阔步而行。
颜芙凝小跑着追上去:“傅辞翊,这段时日,我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早早放了我?”
傅辞翊停下脚步:“放了你?好叫傅明赫捉了你,去当他的外室?”
颜芙凝拿出匕首,恨恨道:“他若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