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挣扎着。
如果当年,留在副本里的人是他、或者他留下陪着cielo大人而不是被cielo大人救下成为那次副本里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不同?
狱寺其实原本已经不太记得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但他记得,当年逃出来的人只有他,cielo大人并没能从那个地方离开。
那个、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但确实很可怕的地方……
小时候的他到底在干什么,也是像现在一样是个拖后腿的吗?这么多年来,他真的一点成长都没有吗?
狱寺脑海里的思绪越来越多,混成一团乱麻。他不甘地啧了一声,垂下的发丝微微当初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挥着盲杖不断向前,无意识地通过步距来计算自己走过的大概距离和走廊的长度之类的建筑布局,脑海里的思绪却更加繁杂。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该庆幸的是,大概是他的身体还记得自己保命的关键,所以指环上的火焰始终没有熄灭……可那越来越小的火苗、那闪烁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模样,看起来也快到极限了。
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着他继续前进,明明已经没有像像刚才那样的攻击了,狱寺却始终没有停下。
他慢慢来到了楼梯口,一点一点地用“盲杖”试探着,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段非常让人熟悉的音乐,也是曾经最让他喜欢的、后来却成为了他的梦魇的音乐。
破碎的音符钻进了耳朵里,断断续续的音乐声莫名让人喘不上气,狱寺下意识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他想听得更清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
才能……
过去的记忆,开始复苏。
狱寺的脸上逐渐怔愣,他无视了眼睛上的疼痛,缓缓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鲜血再次从眼眶流下,他无神地看着上面,灰绿色眼眸中没有半点焦点和光亮。
狱寺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楼梯,一步、一步……
他看到了一个曼妙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了上面的楼梯口。
那个人,好熟悉。
血色的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再次染红了他的衣领,狱寺仰着头,不自觉张开嘴像是快要窒息般用力呼吸着。
他开始有些眩晕。
这并不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因为……
因为……
狱寺看着那个曼妙的人影叉着腰,撩了撩头发,微微侧过脸回眸看向了他。
老姐……
“隼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狱寺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仰着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抽搐得越发厉害的心脏。他的呼吸越来越用力,满是狼藉的脸上逐渐染上了狼狈和仓惶,那双无神的双眼睁得更大了,满载强烈的恐惧。
他看着那个女人转过了声来。
而那张缓缓展现在他面前的右脸,是和人类毫不相关的……
怪物。
耳边的那首音乐突然变得更加清晰了,过去的那些扭曲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随着音乐变得清晰……
“啊……”狱寺的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声音,他想喊些什么,最终却又只是僵在了原地。
“隼人,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到那个女人走了下来,朝着他伸出了手……他的心脏也像是跟着被攥紧了,带来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冷汗滑落到眼皮,狱寺不自觉眨了眨干涩的眼……他的视角突然变了。
这一刻,他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宴会大厅里,回到了那架钢琴前……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用力按下。
他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台钢琴。
他真的回到了这里。
狱寺的眼瞳紧缩,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琴键上翻飞,弹奏着那首熟悉的音乐……
他在哪里?
狱寺僵硬地抬头,看着舞台下的那些站得密密麻麻的“观众”,视线在它们之中游离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第一次。
那个人、那位大人,在哪里?
咚!咚!狱寺的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心跳声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意识。他的手指突然跨回了最开始的那个白键,用力敲出了一个音符。
第二次。
狱寺猛地喘了口气,眼里越发惊惶,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到了那扇大门上,他紧盯着那扇大门。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狱寺的手指越发僵硬——他的精神越发紧张,连带着身体上的紧张程度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原本流畅的音乐变得越来越慢,狱寺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僵硬,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