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项明笑着点头,“爸爸以前饭量大,在炊事班待过两个月,学了些厨艺,以后常常给小满做好吃的。”
之前他有些消极,只管着父子俩不被饿着和冻着,一点都没讲究生活水平。
他在BU队里吃过不少好东西,反倒是小满,六岁了仍旧呆在村子里,还听不到声音。小满的世界好似只有巴掌大,没啥见识。
小满虽然不太明白他说了些什么,懵懂地跟着笑。
很快腊肉什锦饭做好了,夏项明将火熄灭后,给父子俩各盛了一大碗。
孩子小怕烫,他拿来自己给娃做的小木碗,往里面挖了几勺,让娃自己吃。
这是他赶集的时候买的东北产的大米,饭粒油亮、米香浓郁,裹足了酱汁和肉香,配着腊肉和菜丁,一口下去喷香、口感层次分明,让人内心控制不住的愉悦。
小家伙埋头扒饭吃得很香。
夏项明也放开了肚子吃,没多大会儿,他们便将半锅饭给吃完了!
这时候严半梦敲响了门。
夏项明看了眼加快速度扒饭的小满,笑着揉揉他的头,起身去开门。
严半梦看都不看他一眼,进了门直奔厨房,隔着濛濛细雨,在隔壁她都闻到了腊肉米饭的香味。
“一路走过来快饿死我了,这会儿啊我是一张嘴喂两个人……”
夏项明忍不住嗤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呵,吃我家的饭,喂你孩子,这是哪里的道理?”
严半梦跟不认识他似的,扭头瞪他,“夏项明,你怎么说话呢?”
“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它是小满的弟弟,以后小满得指望着他弟弟保护呢!”
“说不定你找不到媳妇儿,也得让我儿子给你养,总不能指望什么都听不见的小满吧……”
夏项明猛地握着拳头上前,咬着牙道:“严半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
“以前我在BU队里,纪律森严可能还忌惮些,但是我现在可是泥腿子,而你来我家里当强盗,我对你动手是正当防卫……我倒是学了一些让你疼痛,却身上留不下印子的方法,要不要试试?”
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他常年冷肃着脸,暴怒起来脸上青筋都鼓着。
严半梦被吓得连连后退,随即她想起来男人的品性,挺着肚子往前走几步冷声说:“你打啊,我现在是孕妇,万一我肚子不舒服,生出来的娃体弱多病,你要付一辈子责任的!”
“不光是你,就是小满,也要给我家宝贝当牛做马……”
夏项明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这女人可真是无赖到了极致。
她难道一点都没想过,她是小满的母亲,不是债主!
他冷笑下,“你说赖上就能赖上?你将我们爷俩逼狠了,我们不要脸皮,到时候看看谁能过上好日子。”
“不知道你男人知道你跟我离婚的原因吗?我要是说你跟人搂搂抱抱……”
严半梦脸色一变,“你敢!你要是使坏,我,我一辈子都赖上你。”
夏项明嗤笑声:“你以为我怕这个?人如果没了底线,那可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组织不说抓我,我才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再说了小满也听不见。你们费尽口舌也不会占半点便宜,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好歹在BU队里当过官,让人吃亏还说不出口的法子,多的是!对付你一个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以前我忍你让你,还不是因为你是小满的妈妈。可现在小满听不见,你要是规规矩矩,我还能给你两分面子,可惜你贪心不足蛇吞象,那我干嘛要由着你欺负人?”
严半梦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好似年少时逞凶斗狠的他回来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是被他护住的,如今,她成了他面对的人,被他护住的成了小满。
有一瞬间严半梦内心是酸涩和嫉妒的。
年少时候的她,也曾经爱过他,不识生活的滋味,是他将她的欲望给养起来了。
村子里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可是他却参军,每个月往家里邮寄津贴和各种衣物吃食。
品尝到有钱人的快乐,她又怎么甘心跟回乡又成了泥腿子的他,生活一辈子?
严半梦哼着:“不就是多吃你们两口饭,瞧你跟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真是小气抠搜,难怪咱们离婚两年了,你还没结婚呢。”
“不像是我,男人是县城里的工人,每个月都有肉票、布票,呵,现在没了津贴,你不会一年四季指望地里那点出产吧?”
她特别享受村里人对她的羡慕嫉妒恨。
以前她的男人穿绿装,如今穿蓝装,都是能每个月稳定往家里拿钱的人。
她只需要给他们生儿育女就行,家里的重活随便应付下、装装样子。
是以,没有夏项明这两碗饭,她还是能挺直腰板炫耀的。
夏项明扯扯唇角,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嘚瑟的。
这会儿喇叭上传来村长的声音:“项明来村支部一趟,有京都BU队来的电话……”
村长连着喊了三声。
严半梦蹙眉,“怎么京都还有人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