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些大男子主义,在成家立业跟前,小家难以抵挡建功立业带来的成就和满足感。
像是娶妻生子,不过是男人一生中完成的任务,某个阶段的跨步,却不会为此停留。
家交给了妻子,孩子也一起扔给柔弱却坚强的女人,男人便以养家糊口为由,彻底撒手,埋头在自己的理想中。
功成名就的是他,而不是她。
黎天纵从知道男女有别,人人都将会有一个小家的时候,便已经想过,她一定要是自己非卿不娶的存在。
他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将就。
在他腿脚不好的时候,其实也不缺有人给他拉媒保线的,别人瞧不起他,他又何尝想要低就呢?
别人都以为他在报恩,而他也以为是这样的。见不得那个小丫头在污泥里蹒跚,他从齐安泰手里接过齐家的重担。
他没想过两人会有过于亲昵的行为。
她在他眼里还是那扯着他手,蹦蹦跳跳要糖的孩子,不管她长成什么样子,那双会说话的狐狸眸子,总能透漏出她的真实想法。
她不愿意他背负齐家,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更怕他一辈子这般自暴自弃下去吧?
可惜小丫头心软嘴硬,也不清楚自个儿别扭的是什么。
最近大半个月,俩人关系转变很多,而他也控制不住对她起了些男女心思。
几天不见,昏黄的灯光下,女子像是褪去了灰扑扑的毛发,变成优雅的天鹅,一如小时候般眉目精致如画,一颦一笑都夺走人所有的注意力。
齐安雁瞧着呆傻在原地的青年。她心虚地抿下唇瓣,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刚想要抱他,却被他躲了过去。
鼻息下是熟悉入骨的草木香气,黎天纵紧绷着下颌,“我,我还没洗澡……”
齐安雁头歪了下,看到他耳朵通红,忍不住轻笑下:“天纵哥吃饭了吗?暖壶里有刚烧开的热水,你去洗澡。我给你下碗面吃。”
黎天纵嗯了声,目光从她身上滑过,拎着包进屋放着。
他出来洗了个手,将水兑好,才从屋里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齐安雁这会儿在厨房里煮面条,简单地用葱花炝锅,再煎个鸡蛋,往锅里添加水,等水开后再放入挂面。
夏日的夜晚微凉,虫鸣声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而她几日飘忽的心也有了归处,正在她盯着锅发呆的时候,男人从身后紧紧拥抱住她。
他声音暗哑有些不悦和心疼:“媳妇儿,这才多久,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齐安雁是有些自暴自弃了,哪里有那么多心思为自己消瘦找理由,直接一减到底,如今她一米六八的个子,一百零五斤,不胖却也有肉,身材匀称得很!
她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下意识地蹭了蹭,“以后就这么重了,之前全是油脂和毒素,被我给清理干净了。”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也是跟气球似的突然就黑胖起来了,所以我瘦下去也很快,再加上配合喝药调理,瘦得快还没有副作用。”
“像是你的腿和胳膊,是不是已经全好了?”
“我跟你说过,我特别特别厉害的!”
黎天纵怜爱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这会儿面条煮好了。他盛出来后,直接在厨房坐在板凳上,慢慢地吃着。
齐安雁哪里都不去,坐在他跟前瞧。
几日不见,她都有些恍惚了,还以为自己处在前一世的噩梦中。
瞧着鲜活的黎天纵,她总是控制不住想靠近,像是刚才般,被他紧紧地拥抱着,犹如得了肌肤饥渴症。
男人吃饭很快,顺道将碗筷给洗刷了,又刷了牙,这才无奈地牵着围着他转悠的小女人进屋。
刚进了门,他将她压在门板上,手轻轻在她的眉眼上划过,眼里隐藏着某种渴望。
怀里的小女人睫毛微颤,乖巧又香软。
“媳妇儿,”他紧紧箍着她,埋首在她颈间,“这几天我好想你。”
滑嫩的肌肤,一点点灼烧着他的理智,那种隐忍求又欠的模样,让平日稳重矜贵的男人,跟个摇尾乞怜的大狗般,让人很难拒绝。
他试探地亲吻着她脖子。
男人炽热的呼吸,何尝不是在拉扯着齐安雁的心。
说真的,齐安雁活了近一百年了,还没跟男人这般亲密过。
她感觉到他那种虔诚和珍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睫毛颤抖着闭上眼,紧咬着唇瓣生怕露出什么怪音。
黎天纵低吼一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大床,将人往上一扔俯身而上。
男人已经正儿八经习武一个多星期了,身上的肌肉蕴藏着力量,恨不能将水做的女人给揉进怀里。
他从来不知道,自个儿能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人,想到明明紧紧相贴仍旧不够。
窗幔随着风微动,空气中都是情爱的味道,鸳鸯交颈,吟哦成诵……
再次醒来时,齐安雁浑身都泛着羞怯,头抵在他胸膛里,眉眼都带着甜腻的笑。
她的睫毛长而翘,一下下刷得他的胸膛。
黎天纵满足地揽紧她,轻抚着她的脊背:“乖,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饭,待会再喊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