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斐愣了下,“不至于吧?王主任可是帝都附属中医药的采购主任,基本的道德节操总有吧?”
齐安雁耸耸肩,伸出自己有狰狞疤痕的右手腕:“你用不着承担任何风险,顶多是买不着合适的人参。但是我的名声在这一片挺有名的,你看看,我右手就因为他们有些人以公谋私,将手术上的试剂给换了,以至于我的筋没能接成功,还腐烂萎缩受到第二次麻药失效的挖肉之痛,之后再也不能干活了!”
“所以,我没必要为了你一个不至于,再傻乎乎地卖自个儿一次。”
她将人参收起来转身就要走。
白逸斐连忙叫住她,“同志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也是,医者最基本的不是医术有多高超,得要有崇尚的医德。”
“我知道自己请求过分了,可是我妈等着人参救命,人命关天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人参被黎家作为贺礼给抢先占住。”
“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您稍微等一下,我去打几个电话!”
说着,他便转身去了旁边的办公室,借了人电话拨了几个号,才出来:“走吧,我们去医院门口等着!”
约莫十来分钟,便有三个中年人蹬着自行车赶来,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气喘吁吁从急诊部跑过来。
“逸斐,哪里有两百年份的人参?”他们见到白逸斐便激动地询问道。
白逸斐笑着简单双方介绍一番:“这几位都是附近医药大学的讲师、教授,这一位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专家。”
“我们白家从事医疗用品方面的生产,家父与几位叔叔关系好,有着一二十年的交情。他们是值得信任的!”
最主要是他许诺给他们些两百年份人参的须,白得的好东西,他们自然比他还上心了。
几位谦虚道:“我们算是各有擅长的方向,化验科、儿科、外科和内脏科,平时接触人参的机会不多,所以我们只能作为证人,却不能精准鉴别。”
那位外科专家补充句:“我约了赵副院长,在采购科碰面。”
“如果王主任敢使手段,也得看看他舍不舍得丢弃铁饭碗!”
齐安雁笑着点头,跟一行人往后院而去。
等他们到了采购科的时候,王主任正弓腰谄媚地给赵副院长倒茶水呢。
不过四位外援站在走廊里,并没有出来,由着白逸斐和齐安雁走进去。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在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白逸斐去而复返,又瞧着赵副院长突然过来讨茶,王主任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无奈笑着说:
“白同志啊,咱们医院的规定摆着呢,谁先支付了定金,那谁就拥有优先购买权。”
“但凡来医院求医和治病的,哪一个不是诚心的?如果没有条条框框摆着,咱们医院岂不是乱套了?”
“赵副院长您说是吧?”
“可能您没有了解清楚,这白同志为母求药,点名要咱们前两天刚收到的百年人参。不是我不卖给他,实在是人家黎家早早下了定金,只差派人取药和补齐尾款了。”
“人家是重金为母求的寿礼,这份孝心一点不比白同志差。再说了,咱们收了定金,就有履行约定的义务,总不能支付违约金和丢了名声吧?”
赵副院长点点头,无奈地看向白逸斐:“白同志,如果你真有意购买人参,可以登门寻黎家人商谈。我们医院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白逸斐笑笑,“我想赵副院长和王主任误会了,我这次折返回来,是碰上了贵人。”
“她手里有上好的人参,还请两位帮忙鉴定一下,放心我们白家绝对不会少不两位的润手费。”
他侧身将齐安雁完全给露出来。
齐安雁轻笑着从包里掏出红布包,并没有打开。
王主任和赵副院长对视一眼。他们都记得齐安雁,主要是在这样的年代,她能将自己喂成膘肥体硕,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了。
再者,当初她手腕受伤、疼得走不动路,医院出动了七八位男医生抬她。
而且在她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因为她体型原因,麻醉师不好计算药量,导致麻醉失败,她那杀猪般的嚎叫,在医院里久久回荡,一二十位医生都按不住她……
王主任上下打量了下齐安雁身上紧紧裹住肉、打了几个补丁的衣服,忍不住笑出声:
“这位同志,人参可不好找,你可别将地里的白萝卜,当成宝贝了。”
齐安雁笑笑,“是真是假,你们一看就知道。不过在这之前,还希望两位能签个协议,别等会儿因为我这人参品质好,就说是你们医院的,又或者诬赖我从哪里顺来的。”
王主任冷下脸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医院是数百年的老牌子了,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会为了一根人参,冤枉你?”
“不过啊,你有句话说对了,像是你这样的人,即便手里有人参,也很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顺来的!”
齐安雁也不恼,点点头:
“对啊,身为采购科的主任,不知道贪了单位多少好东西。您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不了我们一起接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