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让傅斯瑶到车上等他,他则去了余杰的办公室。
余杰已经泡好了茶,“呐,尝尝吧,别太挑了,我可没你们家那么多钱喝好茶。”
傅兆琛捏着茶杯勾了勾嘴角,他垂眸低笑的样子很平和,就是平和中带着丝丝落寞。
余杰想起傅辰和他说傅兆琛把媳妇气出国了,他就知道傅兆琛而今的落寞因何而来。
“夜遇城保外就医了。”
余杰话音落,傅兆琛抬眸,“他耍手段?”
余杰摇头,他从一旁拿出了夜遇城的检查结果,“看完了你就明白了,他一进来被传讯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供了。”
“坦白从宽,况且,他确实病了。”
傅兆琛边听余杰说边看余杰给他的资料,是夜遇城的检查报告,检查报告显示夜遇城因为摔倒后脑部创伤,进而出现脑萎缩现象。
他捏紧了手上的报告,“小脑萎缩?那他以后岂不是会痴呆?”
余杰也觉得命运弄人,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最后的结局竟然是痴傻。
他点头,“对,而且检查结果很不乐观,小脑体积减小、脑室及沟回扩大的进程有些快,现在保外就医就是延缓进程的治疗。”
傅兆琛捏着材料的手垂了下来,他仰靠在椅背上,“他倒潇洒,要不了多久他就把一切都忘了...”
余杰挠了挠眉尾,“可最后,他还是会面临死亡。”
“一个傻子害怕死吗?”
傅兆琛语气沉闷,“活着的人还记得恨,记着仇,要记着他。”
余杰喝了一口茶,“把他的体检结果也拿给你大姨姐看看吧,上次在天台上,我这个岁数的人看到他俩,我都为他们的感情感到唏嘘。”
傅兆琛将资料又装回了档案袋里,“大姐用夜遇城的资产成立了基金会,为了让基金会能够长久地运转,她打算接手夜遇城的公司。改组后,将以慈善事业和文化事业为主。”
余杰不太明白这些,但他知道慈善总是好事,也算是为夜遇城积德行善了。
夜遇城这辈子注定是遗憾与失意,希望下辈子,他可以做个好人,一个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的好人。
傅兆琛起身准备离开。
余杰关心地问,“兆琛,以若什么时候回来呀?”
傅兆琛顿住离开的脚步,脸上表情异常难看。
“不清楚,要看大姨母的病程,我虽盼着她早点回来,但我也不希望她和我岳父岳母承受亲人离世的痛苦。”
余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回来,你可以去啊,抱着孩子去看她。”
傅兆琛也这样想,可盛以若去探亲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探亲,她是在给两个人时间和空间冷静,而后重新开始。
他点头,“知道了。”
傅兆琛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结果从车一启动,他就开始听他妹妹傅斯瑶和秦司远煲电话粥。
两人上班时间都在腻歪。
一会儿傅斯瑶和秦司远汇报她今天早上吃了什么,穿的什么,用的什么颜色眼影和口红色号;一会儿两人又开始研究晚上去哪家店吃饭,吃完饭去看什么电影;看完电影再去哪吃点甜品夜宵。
傅兆琛一路听着,一路忍着,一路不耐烦着。
终于到了傅斯瑶上班地点——方家的远律律所。
傅兆琛迫不及待了回头,“到地方了,下车!”
傅斯瑶合上补妆的粉饼盒,“谢谢哥送我回来。哥,你车开得太快了。”
“没办法,我怕被你和秦司远腻歪死!”
傅兆琛冷嗤,“你们家秦司远上班和你叨叨这么多没用的,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还有什么执业律师的工作素养。他活脱脱就是个一个妇女之友,这位小妇女,发什么呆啊?下车!”
傅斯瑶被她哥的连珠炮一样的语言输出搞得火大又不敢发作。
她下车才嘟囔了一句,“你就是羡慕还不直说。我不跟你这种被老婆抛弃的男人一般见识。”
傅兆琛按下车窗要回怼傅斯瑶,就见她撒丫子跑得很快,大长腿,小高跟鞋,简直健步如飞。
他叹了口气,开车回了公司。
到了公司,他让秘书将那份夜遇城的体检报告送去了盛以夏,他又给秦司时打电话说了一下夜遇城检查报告的事。
秦司时倒是明事理,“她早晚会知道,瞒着她反而让她觉得我不坦荡。”
傅兆琛舔了下嘴唇,他拿着钢笔转了一圈,“同居也快一个月了,有进展没?”
“没有!”
秦司时按了按眉心,他偏头看向了窗外,“你说我是不是让姐姐提不起欲望?”
傅兆琛将笔又转了一圈,“那你骚一点,少穿一点,主动一点。”
“呦,你这又骚又主动的男人是怎么把老婆气跑的?”
秦司时话音刚落,就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他笑得爽朗,“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还在这教育我?”
国内时间的第三天一大早,傅兆琛就在盛以若朋友圈里看到了他们为容思若庆生的照片。
生日的主题色是给人希望的果绿色。
果绿色和奶白色相间的气球拱门,果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