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若进去时,段雨禾正陪着南艺试礼服,酒红色的露背拖尾礼服,优雅大气,温婉又高贵。
只是这红色与她之前设计的珠宝就撞了色。
她捏着保险手提箱的手攥得紧紧的,“南姨...”
二人回头,段雨禾眼中尽是挑衅,似乎她在傅家的地位无论与傅兆琛关系如何都不会被撼动。
段雨禾开口,“以若来了?”
主人的姿态,让盛以若很反感。
她微微颔首,“南姨,我的礼物和您之前定的珠宝我送过来了,只是我不知道您今晚选了酒红色的礼服,撞了颜色。”
南艺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她笑得和颜悦色,“快打开我看看,我珠宝首饰那么多,可以换,礼服还不是可以换?”
段雨禾眉宇间尽是冷色,“干妈,这礼服是干爸半年前就做好的了,您怎么好换呢?”
彼时,盛以若已经打开了珠宝首饰盒。
南艺看到漂亮的男士胸针和项链,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这是你设计的?”
“是啊,南姨,你喜欢吗?”
盛以若的声音轻快又明朗。
南艺的脸色没来由的白了许多。
段雨禾见此看向了那项链和胸针,元素是心形的主石,还有荆棘,玫瑰,只是那荆棘攀附在心形的样子无疑让南艺想起了傅斯瑜。
当时,傅斯瑜面部被毁,身上捆着的就是黑乎乎的绳子,而她身上是涓涓而出的鲜红血液,还有那颗随时停跳的心脏。
南艺见此一个趔趄跌坐在沙发上,她额头渗出了斑斑的冷汗。
盛以若不明所以,她跟着坐在旁边,“您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段雨禾顺势推开盛以若的手,“盛以若,你怎么设计这么玩意刺激我干妈,还是你是想刺激我?”
盛以若,“......”
段雨禾瞟了盛以若一眼,“我最讨厌你装无辜的样子,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知道斯瑜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心形的红宝,你这什么意思?”
她知道除了几个关键人,没有人知道傅斯瑜死得多难看与不堪,所以她才这么说。
一是保住了傅氏夫妇要保全的傅斯瑜的颜面与身后名,二是挑起盛以若的好奇,她就是让盛以若知道,因为这颗心脏,傅兆琛就永远不会放弃她。
她与傅兆琛之间会有不快,龌龊,但唯独没有他放弃她这个可能。
盛以若听到这才知道自己的设计图触犯了南艺的禁忌,她忙解释,“南姨,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不起。”
南艺脸色不佳,她拍了拍盛以若的手,“不碍事。”
听到动静的傅辰从二楼过来,他阔步走到南艺身边。“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
段雨禾拿过盛以若的珠宝首饰盒,“干爸,以若是无心的,但这玩意刺激到了干妈。”
傅辰扫了一眼那珠宝,瞳孔紧缩了几秒。
他沉声,“林姐,把珠宝收起来。放到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
傅家的管家林姨赶紧将珠宝收了起来,送到了楼上的保险柜。
盛以若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声音有点抖,“傅叔叔,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本意是歌颂你和南姨的感情坚贞,共担风雨荆棘。我不知道....”
“嗯,我知道,不知者不罪。”
傅辰没什么心思应付盛以若和段雨禾,他满心都是南艺的状态,他不希望在这样一个哄她开心的日子里勾起她的病症。
他揽住南艺的腰,“老婆,我陪你到楼上躺一下。”
南艺空洞的眼神渐渐回神,她疲惫地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她看了一眼盛以若还没打开的礼物。
“傅辰,那个是小兔送给我们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之前看过设计图的。”
傅辰会意,伸手拿过,他转头对盛以若说,“给兆琛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盛以若内心感谢他们对她的包容和回护,可是她愈发地愧疚,眼泪止不住地掉。
段雨禾眼中清冷又带着讥诮,她不明白傅氏夫妇为什么这么包容盛以若,若是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傅辰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他一直克制地和盛以若温声软语的说话。
她垂眸须臾,“干妈,我陪你去楼上躺会?”
傅辰拒绝了她的请求,“你晚上也要出席,先去做准备吧,我陪着你干妈就好。”
盛以若和段雨禾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到了停车场,段雨禾目光阴沉,她扯了扯嘴角,“我干爸干妈对你真是宽容,只是琛哥一直没告诉你原因吗?”
盛以若一怔,她心口堵着疼,虽然知道段雨禾是在挑拨离间,但傅兆琛确实没和她说过傅斯瑜的事情。
而且,世家好友都知道傅斯瑜死于车祸意外,其余细节一概不知。
难道段雨禾知道?
段雨禾扯了扯嘴角,她开门上了车,她助理郑文的脸再次出现在盛以若的面前。
盛以若往后退了一步,依着车门。
段郑二人得意地对视了一眼,开车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盛以若给傅兆琛打了电话,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傅兆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