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然躺在韶玖怀里,眉心处的海棠印殷红如血,滚烫的肌肤扭曲了下,宁甯蹙紧了眉,躲避般的藏进韶玖颈窝,贴着他微凉的肌肤,难受得蹭了蹭。
颈间传来的热度,烫得韶玖一激灵,脑袋往后仰了仰,宁甯的小脑袋追了上来,让他无路可退,他无奈,只好抵住宁甯的额头,端详着她额头。
一闪即逝的微芒,刺了下韶玖的眼睛,正欲仔细打量,身前传来秋晚落的声音:“韶玖?”
看清他怀里阖着眼的宁甯,秋晚落甩开身侧的微澜,蓦然冲到宁甯身前,纤长手指搭在宁甯手腕上,神力游弋在她体内,没发现什么异样,他轻咳一声,慢悠悠收回手揣在袖口里,“那什么…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习惯使然。”
“无须解释。”韶玖一句话,把天聊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璇忧无视紧张的氛围,稳准狠得接过宁甯,转身就走,不顾“失窃”的韶玖是何反应,用神力疏解宁甯阻滞的灵脉。
呵,一个两个嘴上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骗人的鬼,说谎的嘴,没一个能信的。
宁甯幽幽转醒,盯着璇忧愣了两秒,视线四下环顾,像是在找什么,看到心虚到不敢对视的韶玖,她眼神凌厉如刀,慢悠悠站起身,走到韶玖身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把韶玖扇出几米远,再次走过去,拽起韶玖的衣襟,恶声恶气说道:“韶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老实交代,你和亓说了什么?”
韶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顶了顶酸涩的牙齿,咧嘴一笑,露出满是血痕的牙齿,“甯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见韶玖不见棺材不掉泪,宁甯嗤笑了声,松开韶玖的衣襟,眼疾手快掏出他怀里的天玑镜,护在身后,挡住想争抢的韶玖,揶揄道:“哟,急了。看来,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儿,但是怎么办呢,只要天玑镜在,我就能知道……”
“啪嗒”一声,天玑镜在秋晚落帮倒忙中阵亡,抚摸着镜面的裂痕,宁甯抓狂的拽着秋晚落的衣服,低吼道:“师尊,你站哪边的,啊?帮倒忙就算了,天玑镜也不放过,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说啊!”
秋晚落消瘦的脸被衣襟挤得嘟起来,口齿不清得辩解道:“小甯,师尊只是好心办坏事,不是有意的。”
话没说完,天玑镜垂死挣扎,播放一些零碎的画面,紧接着,清脆的碎裂声掠走宁甯正常的思维,镜面有一条条蜘蛛状裂痕,彻底歇菜的天玑镜不能瞑目啊!
宁甯:“秋晚落,我严重怀疑你在公报私仇,上辈子,天玑镜怎么着你了,这辈子,不彻底摧毁天玑镜,誓不罢休啊?”
羞愧难当的秋晚落,放下捂住脸的双手,脸红到脖子根,难为情地说道:“小甯,师尊没掌握好力度,绝非故意的,天地可鉴,日月可鉴,你……”
“呵呵。”
宁甯抛下这两声助词,蓦然盯紧往角落躲的韶玖,勾了勾手指,见他目不斜视,装看不见,她直截了当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过来,二是我过去。”
韶玖堆起满脸假笑,“甯儿,能两个都不选吗?”
“你说呢?”
韶玖一脸英勇就义,说道:“行吧,我过来,你站着别动,其实吧……”
絮絮叨叨老半天,一看,韶玖挪动不超过一寸,那速度比不上乌龟,堪称最慢速度。
“韶玖,你皮痒啊?耍我很好玩吗?”宁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扑向韶玖,上下施其手,摸得韶玖娇羞得捂住重要部位,免遭她的毒手,“甯儿,我没藏什么,你别乱摸,欸,那儿不能摸。”
雷声大,雨点小,说得正是韶玖的状态。
扯着嗓子喊,愣是没阻止宁甯的动作,他绯红的脸上隐约可见窃喜,穿墨色的劲装,骚出五颜六色的模样,也是挺绝的。
宁甯找出玉制卷轴,一个肘击,让韶玖半天说不了话,捂住刺痛的胸口,高声道:“甯儿,不能看……”
璇忧微怔:……
秋晚落心头一紧:……
几人蓄势待发盯着她手里的卷轴,一有不对劲,他们也好快些救人。
宁甯打开卷轴,鬼画符似的路與图,看得她脑壳疼,他们围上来,盯半天,没一个人能认出是哪儿,愁眉不展得挠着脑袋,使劲想着。
“韶玖,髓心是什么?”
韶玖一惊,“甯儿,你没晕吗?怎知……”他霎时噤声,也没挡住宁甯的死亡追问,情急之下说道:“甯儿,你冷静,不是我打晕的……”
“哦,那是谁?”宁甯一步步逼近,看到韶玖视线飘忽,她笑靥渐消,开着玩笑,“难不成是亓?也不对啊,我晕倒的时候,面朝亓,他的手能伸这么长,我的眼有这么瞎,看不到他耍小动作?还是你觉得我好骗?”
韶玖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他两眼翻白,重重拍几下胸膛,喘息道:“甯儿,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宁甯着手召出天象阵,只见天象阵盘桓在卷轴上,看不清的字迹渐渐清晰,图上的位置逐渐清晰,她激动得一蹦三丈高,叉腰大笑:“韶玖,什么都不说,你就憋在肚子里,我也不屑听……”
“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