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树影投在宁甯脸上,挡住她深邃的目光,双臂微微抬起,朝懵逼的九爻扬了扬手,绽放开的笑靥美如桃,“那什么,我不介意你睡在我怀里,放心,我睡姿很好的,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一睡到天亮不是没有可能……”
宁甯说到兴头上,把手搭在九爻肩膀上,用巧劲往木屋里带,小嘴嘚吧嘚吧的说:“走,进屋去,绝对让你有新奇的体验。”
刚撩开九爻披散的长发,来不及看他耳下一眼,手被翻折到身后,别在一起,粗暴的手法弄疼宁甯,泪腺被猛烈得击中,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疼。”
九爻慌张松开手,看到宁甯捂着肩膀蹲下,小脸埋进膝头,哭声断断续续传出来,他看了眼自己蜷缩的手,走到宁甯身后,手悬在她的肩头,用温煦如春风的妖力缓解她的痛楚,歉意堆积在他眼中:“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虽不知什么礼数,但男女不可同住一屋,我还是知道的,你…你未免大胆了些,我…我……”
“你什么你?”宁甯扬起仿佛被水洗过的明亮眼眸,望向口齿不伶俐的九爻,撅着嘴,拽着他的长袍,耍赖道:“你欺负我,我不依,反正我赖上你了,你别想躲避责任。”
说着,宁甯抱住九爻的大腿,薄透的衣袍挡不住滚烫的体温,在热意的熏染下,一股浅淡又浓烈的馨香窜进宁甯鼻子里,她耸了耸鼻尖,略疑惑得说道:“怪哉,哪儿来的甜香啊?”
九爻羞臊得撇过脑袋,整个人红成一片,抖了抖腿,见宁甯没有松开的迹象,抖着嗓子说道:“你不能这样,我…我是男子,不可以抱大腿,有些地方是禁忌……”
“禁忌?”
宁甯故作疑惑得仰着脑袋,下巴抵在九爻的大腿上,蹭了蹭,接着说道:“哪儿是禁忌,你说了,我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仿佛一张纯白宣纸的九爻,哪儿抵得住宁甯的强势进攻,羞恼地震开宁甯,掸了掸发皱的衣袍,双手紧紧护在身前,低声说道:“哪儿都是禁忌,哪儿都不能碰。”
“是吗?”宁甯揉着被撞疼的脑袋,盘腿坐在地上,戏谑得望着九爻,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坦然说道:“行,你不愿意,我绝不碰你一根手指头,只要…你日后别后悔。”
“绝不后悔。”
九爻现下说得斩钉截铁,不久的将来,他恨不能穿越时空,徒手扇醒此刻义正言辞的他,嘛也,捧到眼前的机会也没把握住,要现在的他何用?
“行,那我进屋睡觉,你请便。”
宁甯大摇大摆走进屋,不关房门,径直挡在柔软蓬松的床上,再一翻身,屋前没有九爻帝王身影,她探出脑袋,看到九爻落在繁枝头,手枕着脑袋,睡得别提多有滋味了。
身体力行告诉她,男女有别?
宁甯托着脑袋,透过九爻青涩的脸庞,看着成熟俊美的韶玖,虽暂时确定不了,但直觉告诉她,错不了。
罢了,等九爻习惯了她,有机会查看正身的。
她掖了掖被角,阖着眼,酝酿着睡意,不多时,清浅的呼噜声传来,树上的九爻猛然睁眼,新奇且浓烈的探索欲折磨着九爻,他想知道,她来自哪儿?为什么来到这儿?还有,她认识自己吗?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那么忧伤?为什么……
数以万计的疑团砸来,九爻反倒被击倒,不敢从脆弱的壳子里出来,哪怕她靠近九百九十步,他也不敢踏出一步。
无论如何,桃林留不下活物,麋淮来桃林的日子近了,她应当是留不下来的。
九爻阖上痛苦的眼眸,枕着手臂,悄然踏进梦神的怀抱。
月上枝头,垂落的长袍在风的照拂下,轻微得荡漾开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笼罩一层神圣的光芒,整个人被赋予神性,美好得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嘎吱。
脆弱的树枝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断裂之前发出最后的警告,阴影铺天盖地袭来,九爻蓦然睁眼,手穿过阴影,握住纤细的手腕,往身前一拽,不轻不重的惊呼响起,柔软馨香的人影扑进他怀里。
月色下,九爻看清跌进怀中的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钻进他的心头,只待日后生根发芽。
“你不睡觉,蒙住我干什么?”九爻拽起落下阴影的锦被,像熄了火的哑炮,怔愣得握紧手里被角。
宁甯顺势趴在九爻怀里,轻微转动手腕,水光粼粼的眼眸盯着他,娇声娇气说道:“怕你感染风寒,好心好意给你盖被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九爻松开她的手,近在咫尺的气息染红他的脸颊,撇开头,视线飘忽不定得说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隔着锦被,宁甯也能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她挑了挑眉,手指拨弄着他的喉结,“九爻,你的心跳好快啊!因为我吗?”
见九爻不看自己,宁甯强势得掰过他的脑袋,与之对视,娇声道:“九爻,你看看我嘛!余光,哪儿有正眼好看?”
九爻被她蛊惑,扶着她的腰身,微微震颤的睫毛诉说他内心的不平静,耳膜被心跳奏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薄唇微启,宛若梵音的声音从裂口传来,“九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