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虽霸道,却尽心尽力修补着破碎的宁甯,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半空中摇曳的虚影,化作利箭扎进她的心窝,热意涌向眼窝。
宁甯虚弱无力得扯开嘴角,喃喃道:“祖宗,可不能…有事。”掐着伤痕累累的指尖,嫣红的血珠丝滑凌驾在指尖。
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瞬,游走全身的神力顺着血气,凝于血珠,她咬紧后槽牙,挣扎着站起身。
见普光不假思索扑来,忧愁得念叨不停,“丫头,看你犟的,说过不要抵抗,虽说不好受,到底是救命的玩意儿。”
“是啊,救命的玩意儿。”宁甯重复一遍,蓦然把血珠打进普光胸口,双手翻飞,布下锁魂阵,半点儿不犹豫将普光扯进去。
“丫头,你干什么?如今,再度耗费灵力,不亚于自找死路。”普光哐哐砸着结界,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
耗尽灵力的宁甯重重摔倒,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涓涓血流浸透身下的土地。
血腥味弥漫在鼻腔,耳朵里嘶鸣不停,宁甯缓了好半天,疲惫的撑起身,抚摸墨白不染一尘的兽毛,有气无力地说道:“墨白,血魂果…帮我拿来……”
话没说完,墨白哼哧哼哧顶来血魂果,拍了拍宁甯的掌心,叫声悲切,“啾啾,啾啾。”
宁甯揉了下墨白的脑袋,翻手将血魂果放进储物袋,小声哄道:“墨白,乖乖的,帮我送到瞿师兄手里,好吗?我现在很累,不想动了,墨白能帮我这个忙吗?”
墨白舔舐着她掌心的伤口,不为所动得用屁股对着宁甯,那架势是休想让它离开。
“墨白,听话。”
墨白珍珠般的眼珠被水雾遮掩,小爪子轻轻拍着宁甯手腕,鬼精鬼精蹭着血染的宁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雪白的皮毛染上血色,格外惹眼,宁甯想唤回墨白,实属有心无力,只能放任它的小动作。
“祖宗,您就剩一缕意识,要是没有神力相护,顷刻间便消散于天地。您是咋想的?孤勇的英雄?”宁甯手脚动弹不得,嘴皮子一直没歇过,“莫相忘…您答应的传承,我可没拿到手。”
看到普光的魂体渐渐凝聚,宁甯放下心中大石,痛觉瞬间回归,她痛得浑身颤抖,艰难蜷缩着身体,苦笑连连,“祖宗,你情报不到位啊!早知下血池要命,用玉溪剑载我,说不准…歪打正着,血魂果就到手啦!”
普光抹掉眼角掉落的神魂碎片,盯着宁甯额前的钿,有感而发,“丫头,你笨得慌。老夫亡故数十万年之久,早就活够了,你个嫩生生的丫头,犯得着……”
“祖宗。”
宁甯突然打断普光感触颇深的话,望着不见伤口的双手,新奇得说道:“墨白舔舐几下,伤口便愈合,独属于墨白的能力吗?”
“是。”普光贼老实的待在聚灵阵中,生怕一不小心打破结界,让宁甯二度受创,提醒道:“油尽灯枯之人,沾上墨白的唾液,鲜血等,相当于服下阴寒至毒……”
宁甯恍然大悟。
所以,小吴希被墨白舔舐,伤势才会加重,哪怕服了补天丹残品也不行。
看来,墨白的能力有利有弊啊!
“祖宗,我要噶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
不带间隙的话纷纷砸来,宁甯半阖上眼,视线渐渐模糊,临昏厥前,还在想…墨白有没有找到瞿师兄。
不知添了几次灵石,也不见宁甯归来,担忧在瞿秋白心头发酵,他视线不离西方。
终于,一抹雪白的身影逆着晚霞奔来。
“啾啾,啾啾。”墨白仿佛炸了毛的蒲公英一般,除了黝黑的小眼睛,和短短的四肢。
不见宁甯的踪影,瞿秋白正想询问,看到墨白身上突兀的血色,心头一颤,嘶哑着声音:“宁师妹…她人呢?发生何事?”
墨白眨着无辜的小眼睛,无死角展示身上的血色。
咬断储物袋的带子,墨白用脑袋顶到结界外,拍了拍染血的地方,呜咽似的叫起来,“啾啾,啾啾。”
瞿秋白脸色惨白,打开储物袋。
看到散发着新鲜血气的血魂果,躺在能炼制出补天丹的灵植中,瞿秋白险些拿不住储物袋。
那一刻,宁甯凶多吉少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冒头。
瞿秋白颓废得抱紧昏睡的吴希,苦涩说道:“宁师妹,小希要是知道,绝不会原谅我的。”
见瞿秋白陷入悲恸的情绪,墨白拔腿就跑。哼,虽然主人还不是主人,但主人遭受的苦,不能让他们感同身受,也要十分之一的痛苦。
香甜的桃汁湿润着宁甯的嘴,馋得她吧嗒吧嗒直舔嘴,迷迷瞪瞪醒来,精准咬住汁水充沛的桃子。
“祖宗?”
宁甯干脆利落得坐起身,啃着手里的桃子,半点儿没有受重伤的自觉。
“丫头,你……”普光斟酌着话,许久理不出头绪,
“想啊!”
“祖宗有办法?”
“破厄丹。”普光翻手取出丹方,手指微动,丹方飘进宁甯掌心,“破厄丹可解禁制,但炼制难度很大,丫头,可愿意……”
“祖宗,有一事相禀。”
瞅了眼普光的脸色,宁甯犹豫不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