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面了,王妃您小心些,里面都是染了病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啊!”
陈管家再次充当领路人,把白轻洛带到了病人最多的窝棚区。
他心中叫苦不迭,明明是大人自己的差事,偏偏就交给他这个管家。
大人怕死,他也一把年纪了,也怕死啊!
况且大人不是刚刚才染了一次瘴病吗?他反倒觉得大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染病
白轻洛蒙上口鼻,套上厚厚的布手套。
陈管家一看她这举动,立马自己也上了一套防护。
他这段时间看着他们家大人染了瘴病,治疗的那个痛苦啊。
每天泡在浴桶里就跟死猪似的,泡到皮肤都发白了,还得再烧热的石头上再蒸出病气,烫得嗷嗷叫啊!
太惨了。
遭罪也就算了,这一套治疗下来,他们大人钱也没少啊。
他就是一个管家,那家底肯定是不可能和大人相比的。
所以他千万不能染病!
推开一扇斑驳的破庙门。
里面静悄悄一片。
“哎?”陈管家很奇怪。
白轻洛扬眉,“人呢?”
里面空荡荡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一人。
陈管家挠头,“不应该啊,这里面起码有二三十个人住着,王妃您稍等,我进去看看。”
他赶紧加快两步,先进了院子。
然后在院子里喊,“有人吗?”
“这里有人吗?”
“官府的人来给你们看病了,有人吗?”
没有人应答。
陈管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些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应该不久之前还在这里。”白轻洛踢了踢脚下的火堆。
木头上还有余温,一点红色火星子明明灭灭。
“那也不可能离开啊,如果有人大规模的离开南湘城,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陈管家正不明所以,突然天空“轰隆”一声巨响!
“哎哟我的妈!”陈管家一个踉跄,直接来了个平地摔。
白轻洛指着北方,“动静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去看看!”
陈管家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诶!王妃你等等我!等等啊!”
不远处的广场空地上,或站或坐或躺,聚集了上百人。
他们一个个面带病容,眼神可怕地渴望着生的希望。
一名身穿五彩布条,满脸涂着油彩的法师在台上蹦蹦跳跳,念念有词。
“妖魔鬼怪快退散!”
然后桃木剑挑起皇符咒,“呼啦啦”从嘴里吐出一串火来,把黄符“嗖”一下点燃。
台下众人立刻双手合十低下头来。
有不懂的孩子还睁着眼睛往上看,被父母直接按着脖子强行低下头来。
法师接住黄符灰,然后拎起茶壶倒入大量的水,把碗摆正。
后退一步,“可以来,这有符咒之力的水你们每人喝上一滴,就会百病全消,无灾无难——”
循声而来的白轻洛和陈管家就站在不远处的巷子里。
白轻洛轻笑,“这大师一把年纪了,玩的挺啊。”
台下众人一拥而上。
“别抢别抢!大家都有!”
“大家一起凑钱请的大师,不可能漏下谁的,放心啊!”
“大师说了,多喝也没用,别贪多啊!”
陈管家看那么多人挤上去,跃跃欲试,“这大师真的这么灵吗?”
白轻洛,“不灵。”
陈管家诧异,“王妃你怎么知道?”
白轻洛手指点了点自己耳后,“你没看到法师自己的这地方,都已经起红疹子了吗?”
被她一说,陈管家马上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真的!”
顿时啐了一口,“什么破法师,骗人的狗屁玩意!”
“嘘。”白轻洛手往下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忽然一群身穿“白家药坊”衣服,全副武装的人闯进法场。
“大家不要相信这个法师!做法治不了病,我们三小姐可以治瘴病,大家排队跟我们去白家药坊吧!”
白轻洛看到了人群中的白涟漪,她一脸的悲天悯人,看着这些为符水强迫头的百姓,十分痛心。
法场安静了一瞬。
突然炸开!
“什么白家药坊!想钱想疯了吧,滚!”
“我就要法师的符水,水不给我符水我跟谁急!”
“大夫要治得好瘴病,还用等到今天?笑死个人了!”
“法师神通广大,你们胆敢破坏做法,就是和我们过不去!”
“滚啊!”
各种烂菜叶子、垃圾、杂物,只要他们手边有的,通通都砸向白家药坊的众人。
伙计们着急忙慌把白涟漪护在中间。
白涟漪大喊,“我真的可以治好瘴病!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试试不行是不是直接就入土了!耽误我们用大师符水驱邪,反正死的不是你!”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有空闲陪你个小丫头玩过家家!”
白涟漪,“我不是!我没有——啊!”
她脑袋被一块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