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风飞扬对陆捕头所作所为的叙述,不止辛槐诧异不已,就连一向心如磐石的颜少卿,就连一直压着心中暴怒的真永也很诧异。
没想到,陆捕头竟然坏到如此地步?
确实该死!
小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人都不说话。
沉默着。
身为执法者,却和凶手同流合污,这让同样身为执法者的颜少卿几人说什么好呢?
太丢脸了。
许久,辛槐才继续道:“你杀人一向遵从,深夜,醉酒,街道……”
商人身份这个特征可以去掉了。
只是恰好当年的相关人员基本都是商人而已。
辛槐继续道:“为何杀邵老板时,违背了这一点?”
风飞扬仍是静静地看着辛槐,并不做声。
辛槐只得猜测道:“因为你知道我们离真相,离你越来越近?你担心没时间了?”
风飞扬仍是平静地看着他。
辛槐继续道:“你倒是胆大,敢白天去邵家杀人。”
风飞扬突然轻笑一声:“你说这麽多,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何敢大白天去邵家杀人吗?”
辛槐沉默,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在不断的试探中找到所有的真相。
他不说话,风飞扬反而主动积极起来:“邵狗吓破了胆,不敢出来,我正发愁要怎么杀他呢!没想到在街上看到他那认回来的大儿子正鬼鬼祟祟买迷药呢!”
他笑了笑,笑得神经质。
辛槐心中暗叹一口气。
果然如此!
又问道:“你之前去踩过点吧?乔装成送柴的人?”
风飞扬再次闭嘴,又不说话了。
可无所谓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辛槐最后问道:“那些骨珠……是人骨珠吗?”
风飞扬挑眉看他,再次神经质地笑了笑:“你猜。”
真永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前将他暴揍一顿。
这厮,一副欠揍的模样。
辛槐也笑了笑:“我猜的话,应该是人的骨头打磨成的。而且,用的还是……”
他盯着风飞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父亲的骸骨。”
他话音一落,不止风飞扬失去了冷静,就连颜少卿真永也震惊不已,皆齐齐看向他。
真永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辛槐仍看着风飞扬的眼睛:“真的。”
若是假的,风飞扬此时肯定要露出轻蔑的笑了。
可风飞扬此时目光微微带着诧异。
诧异辛槐竟然连这一点都猜得出来。
真永回过神来,搓着胳膊,看着风飞扬,呵斥道:“好恶心,那可是你父亲……”
风飞扬看向真永,不屑地冷笑道:“为何不能?他当初若是不生歹念,去偷炼丹炉,不脑子发热,去炼丹,至于有后来这些事吗?”
真永反驳道:“可即便如此,将你父亲的骨头打磨成珠子,塞那些人的嘴里,这也……这也……”
他再讨厌风飞扬父子,也受不了这种相当于弑父,相当于挫骨扬灰的事。
这与他从小接受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育理念相违背。
他实在接受不了。
风飞扬仍是冷笑:“他炼制丹药,不就是想荣华富贵,不就是想长生不老,想升天吗?既然如此,我就让他跟那些杂碎一起都下地狱好了。”
他怎么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如此可怕的话啊?辛槐只觉毛骨悚然,问道:“你恨你父亲?”
风飞扬看向他,道:“当然恨。我有自己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他害死我母亲还不够,还要让我认贼做母,让我喊那贱女人做母亲。我如何不恨?我信佛,可他们两个奸夫淫妇,却常在佛门清静之地一次次偷情,行那淫秽一事,我如何不厌?”
他说这些事,情绪是难得地愤怒,和之前的淡定判若两人。
辛槐漂亮的大眼睛圆睁,问道:“你母亲是你父亲害死的?”
难道,这又是一起为了和白月光情人在一起,害死正妻的渣男案?
风飞扬又渐渐平静下来,看着辛槐道:“明明我母亲才是与他从小有婚姻之人,可他心里只想着那贱女人,成婚后对我母亲不理不睬,致使我母亲抑郁生病而亡。难道不是他害死的?”
辛槐突然感觉有些反胃。
风飞扬的母亲虽然不是真的被他父亲杀害,但也差不多,冷暴力也是暴力。
这风飞扬的爹也是个奇葩,若风飞扬所说为真,那确实太恶心了。
既然有了婚约,当然是以婚约为重。
若是实在不喜未婚妻,想娶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那就勇敢一点,早早商议退婚,互不耽误。
可又不退婚,娶了人家,对人家又不好,整天只想着白月光,还让亲儿子喊白月光做娘,还在儿子的眼皮子底下通奸,做出苟且之事。
这也太渣了。
辛槐看着风飞扬微微带着悲伤的眼睛道:“既然你恨他,为何又要为他报仇呢?”
风飞扬看向辛槐的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丝不屑:“他到底是我父亲。何况,我就算放过那些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