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点头,低头正要画画,突然又想起骨珠的事:“颜大人,真大公子,你们说,那些受害者体内的骨珠,是不是人骨?风飞扬去过千叶庵,从仁敏师太嘴里知道妙善居士手里有一串灵骨念珠,便记在了心里。后来,他每杀一个人,便往死者嘴里塞颗人骨佛珠?”
他感觉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仁敏师太还知晓此事。否则,仁敏师太也不会在听到骨珠后冒着危险偷听了。
可真永不解:“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嘎巴拉念珠是修行法器,为何要塞那些罪恶之人的嘴里?难道是要助那些人消除业孽,早登极乐?这哪是报仇?这是报恩啊!”
颜少卿也是这么想的,也理解不了凶手的想法。
辛槐猜测:“可妙善居士说过了,她手里的嘎巴拉念珠是用得道高僧的眉心骨制造的。得道高僧的眉心骨自然能助人消除业孽,早登极乐。可若用罪大恶极之人的骨头制成的骨珠呢?”
真永愣了愣:“让那些被塞骨珠的死者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反正对他来说,人死后,最惨的莫过于此了。
辛槐摇头:“我对佛教,尤其对密宗可以说是完全不懂,我也不知道,方才都是我乱猜的。”
真永点了点头:“知道了,等下我回去问问贵妃娘娘。”
话题到此结束。
真永热得受不了,让高瘦护卫出去弄些冰来。
说起冰,他本来还因为生颜少卿的气而有些难看的脸立马不难看了,眉开眼笑道:“小捕头,你那硝石制冰的法子可真好,又快又省钱,制满满一冰窖的冰,没两日就全卖了。”
颜少卿一愣,看着辛槐。
他想问,什么冰?
真永冲颜少卿得意地笑道:“放心,到年底算账,该你的分红一分不少。”
颜少卿越发懵逼,剑眉微皱,问道:“什么冰?什么分红?”
这下轮到真永诧异了,他看一眼辛槐,又看向颜少卿,摇头啧啧道:“怎么,小捕头没跟你说,他教我一制冰的法子,挣的银子我六,你和他一人二吗?”
又得意地道:“不止这制冰的法子,还有卖话本的分红。不过,那个来钱慢,得再等等才知挣不挣银子。不过,说好了啊!只有这两个生意,才给你分红,旁的想都不要想。你什么都未做,就想拿银子?若不是辛槐,我才懒得理你呢……”
他这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颜少卿则看着辛槐,目光复杂。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突然就成大财主了?
辛槐低头画画,谁也不理。
就怕卷入进他们两个贵公子之间的互怼中,然后受连累。
嘚瑟完,真永出了房间,去换衣补妆去了。
脸被汗水和湿帕子弄成了花脸,实在无法见人。
他一走,颜少卿直勾勾地看着辛槐。
辛槐也热,以往苍白的脸颊此刻带着红晕,额头上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
何况,被颜少卿用这种审视打量的目光盯着,他只觉如坐针毡,紧张得很,人越发热了。
试问,除了真永,又有几人经受得住颜少卿这般如X光射线一般的打量?
他正忐忑着,不知该如何将分红的事搪塞过去,就听颜少卿沉声道:“分红是怎么一回事?”
辛槐连忙放下笔,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弱弱地道:“大人,我错了。在来京城的船上,我和真大公子商量挣钱的营生,说起分成,我说真大公子六,我和大人您各二就行。我没经过您同意,就私自做这事,我罪该万死……”
以之前颜少卿对挣钱一事冷淡的态度,辛槐也不确定这厮愿不愿意接受分红?
若这厮自诩高洁,视金钱如粪土,只怕不会要这些分红,而且,还会生他的气。气他俗不可耐,气他溜须拍马……
于是又道:“大人,我错了,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但银子没错啊!您要是嫌多,可以给那些退伍伤残的军士啊……”
这厮对旁的挣钱的营生不感兴趣,独独对药方子感兴趣,还说过是为了军队里的军士求的方子。
这厮在军队待过,必定十分爱护军士,他若是说可以把银子给军士,这厮应该不会再生气吧?
果然,颜少卿一听伤残军士,顿时一愣。
目光复杂地看着辛槐,久久没眨眼睛,许久才轻叹一口气,道:“你没有错。你完全可以不给我分红的。毕竟,这些事我什么都未付出,本就不该分红……”
辛槐连忙道:“怎么会?没有大人,就没有如今的我。”
颜少卿薄唇微扬,轻轻笑了笑:“你有如今,完全是因为你出众的能力,敬业的态度,跟我关系不大。何况……”
他又笑了笑:“当初你和真永商量分成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你们五五分成?你为了给我分银子,才说的他六,你我各二?”
辛槐微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面前面目英俊,脸上露出难得笑意的美男子。
心中吐着槽。
这都能猜到?
牛、逼啊!
他很快回过神来,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他完全可以承认,但没必要。
查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