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辛槐又道:“我可以给宋沭画一张画像。”
大颜大人一愣:“可十年过去,人的面相会变的。”
辛槐笑了笑:“我会根据十年的变化,画出他如今的样子。”
大颜大人再次张着嘴:“还能这样?”
辛槐突然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又装、逼了。
说好的要吸取在松山在容州查案时嚣张的性子,要低调,只埋头搞钱呢?
为何又嚣张起来了呢?
辛槐心中暗叹一口气,恨自己爱嘚瑟,怪自己不够稳重。
转头看向颜少卿,见这厮并未生气,反而对他笑了笑,这才放了心,点头道:“能。”
算了,要想通过大理寺的考核,不拿出真本事,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小捕头怎么可能进得了大理寺?
这个时候就不要藏拙了。
要藏拙,当初就不要跟颜少卿来京城,就不要想着进大理寺。
见他这般肯定,大颜大人顿时眉开眼笑,抬手朝辛槐的肩膀拍来:“很好……”
话才开一个头,手掌还未落下,大颜大人的手就被颜少卿拦下了。
对上自家大哥不解的目光,颜少卿无奈地道:“大哥,辛捕头身子弱,你这一巴掌拍下去,定会将他拍趴下去的。”
大颜大人愣了愣,像是不信自家弟弟的话。
他又不是大力士,只是随便拍下肩膀,怎么可能会将人拍趴下?
但看着辛槐苍白的脸色,弱鸡一般的身板,又感觉,自己弟弟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收回手,笑了笑,看着辛槐道:“你负责画像,其它的事,我们负责。”
辛槐感激地看了颜少卿一眼。
他不知大颜大人武力如何,但真永都能将他肩膀拍塌,大颜大人必定也能。
多亏颜少卿救了他半命啊!
……
午饭,是许河买的,白面饼子卷羊肉,再加一碗羊杂汤。
除了稍稍有点膻,其实还挺好吃的。
辛槐许河端着吃的,蹲在颜少卿的办公厅堂外,吃得喷香,边吃边聊天。
“颜大人呢?”
“被大公子喊去吃饭了。”
“许大哥,我家现在住的宅子,买的话大概多少银子?”
“不清楚。”
“租的话呢?”
“不清楚。”
辛槐抬头,看了眼许河。
这厮明显就是回避他的问题嘛!
他又压着嗓子小声问道:“许大哥,你会使暗器吗?”
许河一愣,抬头看他:“不会。你问这个作甚?”
辛槐摇头:“没什么。”
若许河会暗器,他还会多说几句。
都不会,还有什么好聊的?
吃过饭,曾经认识宋沭的人找来了。
这人姓邱名悦,竟然也是大理寺的人。曾是宋沭的同窗,未能中进士,在大理寺谋了份差事。
但和宋沭只是同窗而已,并不特别熟。
十年过去,他对宋沭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辛槐笑道:“无妨,您说,我画。像不像再说。”
今日他在墓地见过宋沭的母亲和弟弟。
已经有了参考物。
不难画。
邱悦想了片刻,道:“说起来宋沭算是我们那些同窗中长得极好的……”
他说,辛槐画。
先画他记忆中年轻的宋沭。
等画完了,看着纸上的人,邱悦顿时一愣。
记忆瞬间回到了十年前。
也不知他想起什么,脸色变来变去,许久,才道:“像,很像,我记忆中他就是这个样子。”
辛槐笑了笑。
当然像,他画的时候,可是参考了宋沭的母亲和弟弟的相貌的。
既然这邱悦是宋沭曾经的同窗,辛槐自然不会放过他,请他喝茶,问起了宋沭的事。
可邱悦摇头:“当年我们学院中举的,没中举,几百个学子。他除了样貌不错,其它地方并不出彩,而我也颇为平庸,我们之间真的不怎么熟悉。反而是他出事后,总听同窗说起他,我才对他多了解了一些。”
辛槐问答:“那他在学院有和谁不对付吗?或者说,他出事后,你们同窗中有谁也同时也不见了,这些年再也未出现过?”
邱悦想了想,摇头:“我当时专心准备会试,是真不知道。”
辛槐又问:“那您知道,他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窗,就是那种整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的?”
邱悦点头:“应该有。我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看着很亲密。不过,我也不认识那几个人。”
辛槐点了点头。
看来得去找宋沭当初亲近的几个同窗问问才行。
既然从邱悦这里问不出什么,辛槐便又静下心来专心画画。
他参考了邱悦这个年纪的样貌变化,画了宋沭三十一岁的画像。
这个稍稍困难一些,他忙到快下值才画完。
大颜大人是头一回见这种素描画。
先不说像不像宋沭,就说这种和真人几乎一样的逼真程度,就足够震惊他了。
震惊过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