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诧异地看了真永一眼,将小啾啾给他看:“是男孩。”
真永满眼含笑地看着辛槐:“小捕头,你连这个都知道?厉害啊!”
辛槐没说话,默默地将胚胎塞回子宫,开始缝合。
这时,男道士才放开陈知州。
可此时,陈知州已没了呕吐的欲望,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辛槐缝合尸体。
都说辛捕头验尸厉害,尤其擅长开膛剖肚。
但凡经他验过的尸,他开过的膛,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会,辛捕头就找到这么多的线索?
确实厉害,难怪能看出刘家那封信是伪造的,难怪能破了刘家的案子。
可厉害归厉害,这开膛剖肚也未免也太过残忍恐怖可怕了。
而且,这辛捕头,也才十几岁吧?
这么年轻的人,开膛破肚,面不改色。
是个狠人啊!
他心中的想法展露在脸上,颜少卿见了,冷哼一声:“觉得开膛破肚残忍?”
陈知州沉默,不敢说话。
颜少卿俊脸阴沉,呵斥道:“你不觉得杀害死者的凶手残忍,竟然说帮死者找出凶手的辛捕头残忍?是何道理?”
一句话呵斥得陈知州顿时唯唯诺诺:“是是是,是我愚钝了……”
真永冷笑道:“这不是缝合好了吗?尸体不还是完完整整吗?你看这缝合线,根本看不出开膛剖肚。”
辛槐感激地看向颜少卿真永。
感谢他们为自己说话。
颜少卿向来话少,却为了他呵斥了陈知州。
真永向来目中无人,不屑去解释什么,却为了他说了这么多的话。
他好感动!
三人正相视而笑,这时,打听沈家祁家消息的人回来了。
“公子,我们找人仔细打听了。沈家和祁家本是娃娃亲。可祁秀才父亲过世得早,家道中落。母亲独自将他养大。不过,在他考上秀才后,他母亲也过世了。办完丧事,祁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沈家家境虽也不好,但十分嫌弃祁秀才。过了孝期,祁秀才靠卖字画攒了些银钱,本来打算迎娶沈娇儿的。但此时沈娇儿祖母过世,沈家便以沈娇儿要为祖母守孝为由,拒绝了。就这么一直拖着。一方面,沈家一直在给沈娇儿物色更好的夫婿,一方面又不愿意和祁秀才退婚,担心他一旦中举一飞冲天。可沈家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家,就这么拖成了老姑娘。倒是听说近一年,常有一男子出入沈家后门。开始时还偷偷摸摸,后来越发大胆,有时白天也敢去沈家。”
颜少卿真永辛槐三人对视一眼。
这就有点意思了。
胡青青本来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猜测道:“沈娇儿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那男人的?那什么花柳病是不是也从那男人处染来的?”
颜少卿沉声道:“等堂审时便知道了。”
辛槐才写好验尸报告,去请郑同知的护卫也回来了。
“公子,那郑同知病得厉害,说是来不了。”
颜少卿冷笑道:“来不了?那我们亲自去请。”
说完又看向陈知州:“陈大人也跟着一起去请吧!”
陈知州脖子一缩,想说为何要带着他去郑家请人?
可对上颜少卿锐利冰冷的目光,他根本不敢开口问。
想想都气人,明明他的官阶比颜少卿要高,面对颜少卿却怕成这样……
辛槐刚坐下,还未来得及休息,又跟着颜少卿一行去了郑府。
仍和颜少卿同乘一骑。
没办法,马就这么多。
他又不会骑马,身子还这么虚。
反正他破罐子破摔,已经习惯了,也无人取消他,共骑一匹马就一匹马吧!
面子不重要,如今是办案要紧。
等到了郑家,看着面前气派的府邸,辛槐愣了愣:“这是郑同知家?”
看着比知州衙门后宅的陈知州家还要气派。
颜少卿看向陈知州。
陈知州脸色复杂,一声不吭。
他虽是一州之长,却是外来官员,比不上本地经营多年的郑同知。
对这些事,他也无奈。
颜少卿的护卫中,有调查过郑同知家的情况,上前一步,道:“公子,郑家是容州本地人,算是容州高门大户,这府邸里住着郑同知兄弟俩,未分家。郑同知一妻六妾,只有一女。郑同知兄长一妻两妾,四女一儿。”
辛槐道:“那儿便是郑瑛?”
护卫点头:“他是郑家的独苗,很得郑同知的喜欢。”
辛槐沉默。
喜欢得为了侄儿的前途,打上了祁瑁成绩的主意?这可是犯法的啊!
喜欢得为了给侄儿出气,栽赃陷害祁瑁?这可是要丢乌纱帽的啊!
能做到这一步,看来,郑同知是确实喜欢郑瑛这个侄儿。
无法,古人看重传宗接代,兄弟俩就这么一个男丁,可不得看重一点?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溺爱,导致郑瑛无法无天。
许河敲了门,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颜少卿不是来拜访郑同知的,而是请他去衙门一同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