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跳没那么快了,回过神来,怕真永误会,辛槐连忙笑道:“聊刘真真的案子呢!”
真大公子,我们真的在聊刘真真的案子,没有背着你偷聊青云观的案子。
而他对面的颜少卿才不怕谁误会呢!对真永不经他同意,就上了他马车的无礼之举十分不悦,但他到底是真男人,不至于那般小气,只冷声道:“你要听就听,莫要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说风凉话。”
免得气着辛槐。
辛槐身子还未好,若是被气着了,被气晕了,还怎么查案?
真永在辛槐旁边坐下,冲颜少卿冷哼一声:“呵呵……”
见颜少卿眼神越来越冷,辛槐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将方才的分析又说了一遍。
果然,一说案情,互不对付,仇人一般的颜少卿真永立马收了敌意,看向辛槐,静静地听着。
等他说完,真永点了点头:“肯定是刘家人。做这件事之前,他们哪会想到,有人能认出那信不是陈绪之的字迹?既然如此,这事做得必定不会太小心隐秘。要查出是谁,应该不难。”
又眉头轻皱,道:“可又会是谁呢?听那些侍女婆子说,自从刘真真不见后,除了刘老夫人以及身边的婆子丫鬟,再无他人上过楼。”
辛槐道:“上楼的人必定不止这些人,每日里打扫的人,奶娘,小楼里的侍女婆子。”
颜少卿摇头:“这些人可写不出那么好的字。”
辛槐看向他:“字不一定是她们写的,她们只需将信放刘真真闺房的枕头底下。”
颜少卿点头:“此话有理。”
真永叹息一声:“可惜那老刘头,太固执,必定不肯我们审问他家的人。”
辛槐:“……”
老刘头?
果然是永安侯的长子,皇后的侄子,两位皇子的表弟,才敢如此肆意地喊一位前定远将军为老刘头。
颜少卿摇了摇头:“刘老将军这边难办,只能先从其它方面入手了。”
真永冷笑一声:“既然不配合,那这案子还有必要查吗?”
颜少卿冷眼看着他:“既然答应了陈知州,就要将此案查下去。”
真永不以为意:“一个知州而已,不必理会他。”
颜少卿懒得看他,转而看向辛槐:“若辛槐将此案破了。凭此案,他以后去了京城,想进大理寺,无人敢说什么。”
辛槐:“……”
颜大人……
“嗤”
真永冷笑一声,看一眼讨厌的颜少卿,又看一眼一脸感动的辛槐,心中很是不耻。
这厮倒是挺会收买人心的。说什么是为了辛槐,还不是想在容州多待一段日子,好查青云观的案子?
虚伪!
辛槐未必不知道颜少卿心里怎么想的,但他仍然感动。
颜少卿又不是他爹,能为他着想,已经很好很好了,就算夹杂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三人皆沉默着,心思各异。
片刻后,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将三人从各自的思索中拉了回来。
三人不计前嫌,继续分析案情。
辛槐道:“我之前想岔了。其实,写信的人不一定要如何熟悉刘家,他只要负责写信,塞信的事交给她在刘家的人即可。”
颜少卿点了点头:“写信人,或者伪造信这事的幕后之人熟悉刘真真的情况,也知道陈绪之和刘真真,和刘家的恩怨情仇。”
辛槐补充道:“比起刘家,我觉得他更加熟悉陈家,既然能写出和陈绪之差不多一样的字迹,他必定和陈绪之熟悉,能轻易拿到陈绪之的草稿。”
“不一定!”真永反驳道:“说不定和给刘珍珍枕头下塞信的情况一样,那幕后主使并不一定要如何熟悉陈家,熟悉陈绪之,只需收买陈家的人,就可以拿到陈绪之的练字帖和书信草稿。”
这话确实有理,无法反驳。
辛槐道:“若是这样,那这人不简单,不是一般人。”
容州最显赫的两家人,刘家,陈家都被他轻易拿捏在手里,能是普通人?
颜少卿点了点头,道:“既然刘家不配合,那便从陈知州这边入手。”
辛槐默然。
是啊!
陈绪之也不见了呢!
在颠簸中,他们终于到达大慈寺。
看着麻麻细雨中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辛槐叹了口气。
又是上山,又是下雨,曾经上青山观那痛苦的一幕顿时涌上心头。
愁啊!
好在,和冷清萧瑟的青山观不同,大慈寺上山的路要好上许多,石阶又宽又干净,没有青苔,也没滑溜溜的烂泥。
在颜少卿的拉扯下,辛槐爬到山上时还剩一口气,比之前爬青山观时要好上许多。
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初十五,还下着雨,但来寺里烧香的香客人还不少。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等感觉气喘平了,心回了原位,手脚稍稍恢复了一点点力气,辛槐拄着根棍子,许河给他打着伞,几人随着香客的脚步慢慢走进了寺庙,边走边打量。
其实没什么好打量的,连平时香客都这么多,初一那日必定是人山人海。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