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少卿真永答应试一试,辛槐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答应就行。
他就不信猛虎寨贼人舍得他们这么大一块肥肉。
既然答应了,那接下来便是改装了。辛槐要求这两人的护卫们换衣裳,换成短打,换上草鞋。之前的长衫靴子这种一看就知是官家做派的服饰统统换掉。
不仅换了衣裳,还挑上胆子,又在附近村子买了几头驴子,往马匹驴子上装上重重的货物。
这么一乔装,车队瞬间成了商队。
进入一片叫双马坳的地段时,已到申时末,这时天空又下起了大雨。
大雨哗啦啦的,众人被雨淋了个正着,行了片刻见前方正好有个茶棚,于是淋成落汤鸡一般的车队连忙冲进茶棚避雨休息。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有几个客人,正喝茶聊天。
一老汉迎上来热情地招呼:“客官里头请。”
众人卸货抖雨避雨喝茶骂不长眼的老天,二十几个人,吵吵闹闹好不烦人。
但老汉不嫌,还笑眯眯地招待着,上茶上果子上点心。
先来的几个茶客也不烦,还和许河他们搭话,问他们打哪儿来,去往哪儿,做什么买卖等等。
许河等人本就不是本地口音,也装不了东州人,自称是外州来的商队,雇了几个本地的镖师,打算去容州。
做的是绸缎的买卖。
他口中的镖师是知州衙门一位捕头两位捕快乔装的,确实是一口容州口音。
这一点没问题。
可几个茶客盯着车队里的几辆马车十几匹骏马打量了片刻,笑了笑,话少了许多。
辛槐也换了一身短打,混在许河等人中间,和茶客们打听附近是不是有山贼,要如何应对等等。
可无论是老汉,还是茶客都摇头说附近并无山贼,让他们放心过。
见问不出什么,辛槐买了几个馒头,上了马车。
马车上,颜少卿并未乔装,仍是那身黑色长衫劲装打扮,背脊笔挺地坐着,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辛槐将馒头递给他,压着嗓子小声道:“大人,不敢买包子,怕肉馅不正经,将就吃点馒头吧!”
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什么肉馅不正经?”
辛槐无奈地看着他,一声叹息。
真是个可爱的小天真呢!
孙二娘卖人肉包子,知道不?
他在颜少卿对面坐下,摇头道:“大人,今日不一定能遇上劫匪。”
颜少卿剑眉皱得越发深重,看着他,有些不悦:“为何?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有劫匪吗?”
辛槐解释道:“这茶棚开在山里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山寨的探子才怪。还有那几个茶客,应该也是山寨的探子。这些人,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不知见过多少,我们什么底细,人家只怕一眼就瞧出来了。看我们乔装成商队,必定知道我们有所图,人家哪还敢劫啊?”
为了不露馅,他都没让颜少卿真永胡青青乔装下车。
这三人,尤其是颜少卿和真永,就算披个麻袋,打扮成叫花子,人家也能瞧出他们不凡,必定露馅。
可没想,他们已经如此谨慎了,仍是不行。
是他轻敌了。
颜少卿直接道:“既然乔装不成,既然他们是山寨的探子,那抓了他们就是,让他们带路,打上山寨。”
他这人向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一声令下,茶棚老板老汉,以及一众茶客就被捆了。
然后,经许河一顿残酷的手段审问,他们没一会儿便招了。
他们果然是猛虎寨探子。
探子的任务很简单,在前哨战探查猎物。
什么人不碰,什么人能碰,探查后给寨子附近的兄弟发消息。
而颜少卿他们这一行正是不能碰的人。
许河厉声质问道:“为何不碰官府的?”
老汉被打得牙齿掉了好几颗,点头嚎叫道:“大大人,怕怕被剿……”
许河又问道:“消息发出了吗?”
“发发出了……”
颜少卿看向许河。
这伙人速度竟然这么快?
辛槐问道:“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一麻子脸汉子道:“大大人,你们来时的路上,被我们的兄弟瞧见了。还还有你们那马那马,膘肥体壮的,可不便宜,普通人可没有……”
辛槐颜少卿再次对视一眼。
原来早就被盯上了。
既然如此,颜少卿更不可能放过他们。
就算他们不动官府的人,但动百姓,也不行。何况,还这般有组织有规模,留着就是当地一祸害。
他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既然知道了,必定要为百姓除害。
他一个眼神看去,许河会意,一顿更残忍的刑罚用上,将猛虎寨的位置给审出来了。
见他们真的要去打猛虎寨,知州衙门的捕头捕快再次面面相觑。
一捕快看向旁边的山羊胡子中年男人,知州衙门快班于捕头,道:“班头,去剿匪的话,不耽误时间吗?陈知州还等着他们呢!”
于捕头并未说话,只抬头看天。
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