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卿粗暴地将辛槐拉扯回来,并不是胡乱生气,他是有话要和辛槐说:“不要站在窗户前,没事尽量不要开窗,安全为重。”
辛槐反应过来:“大人,是不是那些死士刺客还盯着我呢?”
又是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客房,又不让他站窗户前,还句句不离安全这两个字。
有问题。
颜少卿在圆桌前坐下,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有没有被刺客盯着,小心使得万年船。”
对二皇子让他来松山的目的,如今他虽不能完全确定,但大概知道,必定和青云观,和白莲教,和大皇子有关。
周主薄案子结了后,他和真永都派人调查,几乎将整个松山翻了一遍。
可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倒是得了消息,在离容州不远之处有发现可疑人员。
他和真永亲自过去,结果,伤了真永几个人,而对方,竟然是二皇子派来的人。
乌龙一场。
无论是青云观,还是白莲教,还是死士,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线索。
情况又回到刚来松山时一样了,毫无头绪。
二皇子来人催他回去,而大师带话,仍是查案二字。
可松山已无大案,他正想着回京,正好此时,容州发生了案子。
陈知州还点名让辛槐参与。
颜少卿深深地看了眼辛槐。
这就是天意吧!
若不是遇上辛槐,若不是跟着辛槐一起查案,他怎么可能知道白莲教,知道青云观?从而发现,大皇子竟然也参与进来了?
辛槐自然不知道颜少卿心里在想什么,接过颜少卿递来的茶,轻叹一口气。
是啊!小心使得万年船。
一切以安全为重。
他不是作死的人,相反,他十分惜命,怕死。
颜少卿不让他随便开窗,他连窗户那边都不敢靠近,就窝在外间,和许河大眼瞪小眼,直到夜幕降临,小二送来饭菜。
小二正将饭菜从托盘里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外头突然传来喧哗声,一男一女不知在吵什么。
男的声音愤怒,女的声音尖锐,说话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很快将男的声音压制下去,吵闹声很快平息。
辛槐笑着看向小二,问道:“那是你们老板娘吧?”
小二嘻嘻笑道:“是呢!”
辛槐又问:“跟你们老板在吵?”
小二点头。
辛槐也笑道:“你们老板娘挺厉害的啊!”
不止是接人待物要比老板强,那嘴,吵起架来,“叭叭叭”的,太利索泼辣了。
他们吵的什么,辛槐没听太清楚,就听到老板骂什么不要脸的娼妇。
老板娘冷笑回骂老娘就是不要脸了,就是喜欢看俊俏的男人,嫁给你这样的废物,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其它的,没听清。
其实这几句,辛槐也没听清,只是听到了关键词,其它的,他自己脑补的。
小二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客官慢用。”
然后,拿着托盘跑了。
辛槐看向对面坐着的颜少卿,盯着他英俊的眉眼,忍着笑打量着。
老板老板娘吵架,肯定是因为方才老板娘盯着颜少卿看,老板吃醋了。
说实话,绝大部分男人在颜少卿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尤其是在老婆面前,就更加自惭形秽了。
颜少卿可不止长得高大英俊,还要功名有功名,要前途有前途,要家世背景有背景,要钱有钱,要武力有武力。
简直是女人的梦中夫君。
他正打量着,颜少卿突然抬起眼皮看向他,见他憋着笑,这厮顿时剑眉微皱,冷声问道:“你憋着什么坏呢?”
辛槐连忙摆手:“没没有。”
嘴里否认,心中却吐着槽。
颜少卿哪里都好,就是这脸色太臭了。
不,也许这样的男人,更受女人喜欢呢?
吃过饭,便是洗漱,准备睡觉。
赶了半天的路,乏得很。
何况,这古代又没什么夜间娱乐活动,入了夜吃过饭后,只有睡觉这一个选项了。
颜少卿睡里间大床,辛槐许河睡外间罗汉床。
不过,许河要守夜,罗汉床相当于辛槐一个人睡。
小镇里的客栈,就算是上房,卫生条件也一般。
颜少卿很是嫌弃。
许河拿着块干净的白帕子,又擦又抹,床上所有的东西换下,换成自带的被褥,还在褥子下塞了驱虫药粉,颜少卿这才肯躺下。
辛槐笑嘻嘻地看许河忙碌,心想,颜少卿都这般鸡毛,那花孔雀真永还不知如何鸡毛呢?
说不定,床都得用自带的。
辛槐一个普通老百姓,并没那么多讲究,将自己的被褥往罗汉床上一铺,倒头就睡。
这一夜睡得不错,外面电闪雷鸣,雨声哗啦啦的。
这种环境,辛槐反而睡得十分安稳。
雨声这种白噪音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昏天暗地地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辛槐突然被一道道惊恐的尖叫声吵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