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永嗤笑一声:“偷时高兴,偷完了,又有罪恶感了,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听起来好像也没错。辛槐又道:“周春和周夫人的关系必定不长,可周夫人的婆子说的是近两年,周夫人都是隔一段时间就出去一次。”
真永仍是满脸不屑:“在周春之前,周夫人说不定还有其他情人呢?反正周主薄也不回家,周夫人还不是想找就找?”
辛槐:“……”
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颜少卿不喜真永这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对辛槐道:“想去看就去看吧!”
结果,他们的马车才出发没多久,真永的马车就“哒哒”地跟上了。
辛槐看了眼后面跟着的豪华马车,无语地放下车窗帘子。
真永明明对周夫人的私宅不感兴趣,却要跟来。
是想跟着颜少卿吧?
反正他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真永想跟的人是他。
虽然真永数次对他释放善意,但他感觉,那也是因为颜少卿。
因为颜少卿看重他,真永才对他感兴趣的。
说到底,真永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对颜少卿感兴趣,或者对颜少卿在做的事感兴趣。
不知不觉中,辛槐竟然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可惜,别说真永,就是颜少卿都不知道自己来松山要做什么。
颜家的马车在城西的一条寂静的巷子口停下,辛槐下了马车,在张三的领路下进了周夫人那个私宅。
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三合院,和周主薄买给林氏的那个差不多,不过,更漂亮更精致。
院子里弄个花园,种了许多的花草,此时开得正姹紫嫣红。
合欢树下还挂着个秋千。
颇有情调。
辛槐扫了一圈,这里条件不错,可短短两三日,周春却将自己煎熬成骨瘦如柴生无可恋的模样,想必是心理压力太大的原因。
也不知是因为周主薄死了,他太过内疚,还是因为跟主母在一起,内心后悔内疚?
可若是对自己和周夫人之间的事后悔,周春为何对周夫人又无半句怨言?还百般维护周夫人?
不理解啊!
真永也扫了一圈院子,冷笑道:“这对夫妻倒是绝配,半斤八两,一个养外室,一个养小白脸。”
辛槐没搭理他,走到花圃前,看了一会儿,又转头问张三:“这宅子还有其他人吗?”
张三摇头:“上午我们来抓人时,就只有周春,没有其他人。”
颜少卿走到辛槐身边站着,道:“没有其他人,那这些花草谁打理的?”
按周夫人来的频率,这些花草长不了这么好,这院子也收拾不了这么干净。
张三红了脸,接不上话。
他只负责抓人,其它事哪里能知道?
辛槐没说什么,先去了东厢房。
房间里寥寥几件家具,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又去了西厢房。
同样干净整齐,但有人居住的痕迹。
他打开衣柜,衣裳也是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卷了细软跑路的样子。
看衣衫颜色款式,这里住的是个男人,还是个下人。
是周春吗?
他看向张三,问道:“你们在哪里抓到的周春?”
张三指了指外头:“在正房西屋。”
辛槐又看了眼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柜。
不是周春,住的应该是之前的下人。
从西厢房出来,又去了正房西屋。
一进屋,辛槐便发现,这房间十分之大,竟然还分为里外间。
这还是他魂穿回来后,见过第一个分内外间的房间。
房间不仅空间大,家具也好看,收拾得也干净,但不整齐,东西散落一地。
应该是张三抓人时弄乱的。
辛槐仔细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
又去了东屋。
一进东屋,辛槐便问道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嗅了嗅,看向颜少卿,道:“大人,这气味我记得,林氏房里就有这味道。”
又猛地想起什么,笑道:“大人,我记起来了,给我的那匿名信上的香味就和这个一样。”
真永也嗅了嗅:“有吗?好像有一点,但太淡了,我闻不出什么来……”
颜少卿也只闻到一点点香味,无法将这香味和辛槐说的联系起来。
他看着辛槐,目光复杂。
一方面佩服辛槐鼻子的灵敏度,另一方面,也很无奈。
就算林氏房里有这里的味道,就算那信上也有这个味道,也说明不了什么。
治不了周夫人的罪。
主要是别人都闻不到,就辛槐一个人能闻到,这证据没有说服力啊!
东屋也分里外间,比西屋收拾得还要漂亮,一看便知是女人住的房间,家具精致,颜色亮丽,还挂着珠帘,挂着许多漂亮的帷幔。
这还是辛槐第一次见人家里挂了帷幔的,确实漂亮。
真永掀开珠帘,走向那些颜色艳丽的帷幔,道:“这布料,可不是一个主薄夫人用得起的,这萝兰色,也不是一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