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卿虽然讨厌真永,但也觉得他的推测有道理,难道地点了点头,又猛地看向辛槐,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周夫人给你写匿名信威胁你的原因,他们怕你查出周主薄的死因?”
辛槐笑着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必定是这样的。
辛槐又看了眼真永,心中也很赞同他的分析。
这厮虽然喜欢杠,但这回的分析还是很靠谱的。
被辛槐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真永顿时得意起来,端着茶杯笑意盈盈地喝着。
辛槐想了想,起身看向颜少卿,道:“大人,我得回家一趟。”
颜少卿一愣:“还没审周夫人的婆子呢!”
辛槐道:“大人,您和真大公子审吧!我回去有点事要办。”
颜少卿不知他要回家办什么事,但他知道辛槐这人向来有分寸,不会胡来,便点了点头,对许河道:“送辛捕头回去。”
辛槐赶回家时,家人都睡下了。
见他回来,辛桃披着衣裳,进了厨房:“槐,吃饭了吗?姐这就给你做。想吃什么?”
辛槐阻止道:“大姐,别忙了,问你件事。”
他问的是那日来家里威逼大姐给周主薄作妾之人。
辛桃虽不知道他为何要问,但还是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辛槐拿出周春的画像,问道:“是他吗?”
辛桃看着逼真的画像愣怔了一下,才点头道:“正是他。不过……”
她又道:“他那天很凶,脸上还有个巴掌印,脸肿得厉害。”
辛槐一愣:“这些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辛桃有些委屈:“当时我心好乱,哪里会记着这些事?”
辛槐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大姐的肩膀,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又道:“好了,你回去睡吧!”
见他还要出门,辛桃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辛槐拖着疲软的脚步朝院门走去:“去衙门。”
回到衙门,颜少卿真永已经审完了周夫人的贴身婆子。
对这种嘴硬的人,颜少卿都是二话不说,先打板子。
果然,一顿板子打下,婆子什么都说了。
那珍珠银耳环是很多年前周主薄送给周夫人的。周夫人一直珍藏着,但前日突然拿出来戴上。不过,回来后,丢了一只。
至于从哪里回来?
婆子说,周夫人是入夜,周家人都睡了后,打扮一番出了周家,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只知道快天亮时才回来。
回来后,心情似乎很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辛槐问:“周夫人一个妇人,大晚上一个人出门?有人接送吗?”
颜少卿摇头:“婆子说她不知道。”
辛槐想了想,对颜少卿道:“颜大人,麻烦将在刺绣坊搜来的壮阳药,以及从周主薄那里找到的药拿来。”
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你要做甚?”
辛槐:“我想对比一下,两者是否一样,有没有区别。”
而比对的结果,果然有区别。
周主薄的药,气味更浓烈。
这种情况下,一般是气味更浓烈的,下量更重。
难道这两种药不是一个地方买的?
辛槐又对比了一下,发现,周主薄的药丸,无论是形状,还是细腻程度皆比刺绣坊的要粗糙一些。
辛槐看向颜少卿。
难道真的是两种不同的药?
可气味明明差不多,只是一个更加浓烈而已。
颜少卿冲外头喊道:“提审刺绣坊掌柜,还有红姐。”
再次被提审,刺绣坊掌柜和红姐皆很是诧异。
她们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何况,这大晚上的,审什么?
辛槐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几张画像,给这两个女人看,问道:“他们可有去你们那里买过壮阳药?”
原来是问壮阳药的事,刺绣坊掌柜的松了口气,盯着几张画像看了片刻,最后,指着周春的画像道:“回大人,他来买过。”
不止买过一次,而是短时间内买过多次。
因为短时间内买过多次药,再加上周春这人年轻清秀,和其他来买药的中年油腻老男人不一样,以至于,掌柜的记住了周春这人。
辛槐颜少卿对视一眼。
竟然真是周春买的壮阳药,而且就在她家买的。
这就奇怪了。
他又问道:“你可知,壮阳药有何副作用?”
刺绣坊掌柜的笑了笑:“倒没多大的坏处,只是多吃容易掏空身体。不过,他们本来身子就被掏空了。”
红姐却道:“这药不能吃太多,否则容易猝死。”
掌柜的一愣,怕颜少卿他们恼怒她草菅人命,有些慌乱,连忙道:“大人,卖药时,我都跟他们说了,不可服用过量,适可而止。可那小伙子说无妨,说不是一个人吃。我这才……”
颜少卿突然厉声道:“你们卖给这小厮的药和卖给其他人的药可有不同?”
两个女人都愣怔住了,齐齐摇头:“大人明鉴,并无不同。”
辛槐看向颜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