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脚下脏兮兮的地,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你的意思,周主薄或是林氏吐得到处都是?”
辛槐摇头:“不是周主薄。我之前检查的时候,没在周主薄嘴边发现呕吐物的痕迹,也没闻到这种呕吐物的味道。”
颜少卿点头:“那就是林氏了。”
又道:“林氏身体不舒服,应该跑不了多远。”
辛槐回到床边,指着被子床单道:“方才我仔细闻了,这床上面有好几种不同的香味。”
颜少卿很是无语。
床上确实有香味,还挺重,但多种香味……他闻不出来。
辛槐果然是狗鼻子。
胡青青则道:“多种香味很正常啊!头油是一种香味,胭脂是一种香味,粉又是一种香味。”
辛槐没说什么,继续检查床。
见他又是掀枕头,又是抖床单,胡青青问道:“班头,你在找什么?”
辛槐很是无奈:“自然是在找更多的线索。”
而结果,果然被他找到东西了,在床里侧的缝隙里,竟然被他找到一个缀着珍珠的银耳环,一个细颈大肚白色的小瓷瓶。
耳环挺好看的,出现在床上也没问题,因此,无人在意。
倒是,几人都盯着辛槐手里的瓶子。
这瓶子颜少卿熟悉,和孙有财家的一模一样,他剑眉微皱,问道:“这是壮阳药?”
辛槐拧开瓶塞,闻了闻,又点了点头:“这气味,确实和孙有财的那药瓶很相像。”
颜少卿英俊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这周主薄不会也是被白莲教杀的吧?”
被颜少卿瞪过后,已经好一会儿没说话的真永眼睛一亮。
若是白莲教,倒是有点意思。
这一系列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辛槐摇头:“暂时无法下定论。”
床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了,没了新的线索,辛槐又朝衣柜走去。
衣柜里也是乱糟糟的,衣裳被子被扯散,堆在一起。
不过,看衣柜所剩空间,看衣物数量,应该少了不少。
看来是匆匆收拾,着急跑路。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是空的。
辛槐拿着珍珠银耳环,叹了口气。
首饰都不见,也无从对比是不是林氏的首饰了。
不过,首饰虽不在了,但胭脂水粉还在。
辛槐拿起那些瓶瓶罐罐,一一闻了又闻。
这些香味在床上都能找到,但床上还有一种香味却是这里没有的。
辛槐将此发现说了出来。
胡青青不以为然:“说不定还有一种胭脂水粉,但用完了,林氏扔了瓶子。”
真永没表态。
颜少卿倒是重视:“你的意思,床上还有另一个女人?”
辛槐摇头:“暂时不好说。”
胡青青顿时目瞪口呆:“两……两个女人……周主薄……”
话才出口,又感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合适,见颜少卿看过来,她连忙闭上了嘴。
辛槐又在屋里转了转,但再没了新的发现。
便又去了其它房间,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新的发现。东厢房应该是客房,无人住过的痕迹。西厢房摆着几件破旧的家具,倒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颜少卿喊来周家人问:“这里谁住?”
那人也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周春住。”
周春便是周主薄的小厮,竟然也和叫、春,和余春一个名。
看来应该也是春天出生。
虽然知道人早已跑了,但颜少卿还是转头看向院子里哭泣的周家人,问道:“怎么不见周主薄的外室?”
果然,余春摇头道:“早跑了。”
周夫人被请了过来,颜少卿稍稍放缓了脸色,道:“夫人节哀顺变。”
又道:“说说情况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夫人神情悲痛,拼命克制,但仍然不住地哽咽:“禀颜大人,这几日老爷一直未曾回家,问老爷的小厮周春,说是老爷一直在林氏这里。今日,就方才,衙门的人突然来报信,说是老爷出事了。妾身连忙赶过来,只见那林氏早已不见,老爷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胡知县插话道:“颜大人,是这样的,昨日周主薄按时来了县衙,下值要走时也正常。可今早,快到辰时了,周主薄还未来县衙,下官觉得蹊跷,便派人去寻找,没想到,竟然……”
说到后面,胡知县摇头叹气,一脸的惋惜:“早知道会这样,今日就应该早早派人来寻找周主薄的……”
辛槐无语地看他。
今早周主薄已经死了,找也是白找。
颜少卿问道:“周主薄的小厮呢?”
周夫人掩面哭道:“大人,那小厮也不见了……”
胡知县分析道:“必定是见出了事,怕被责骂,跑了。”
眼见周主薄妻儿哭得悲痛欲绝,颜少卿头痛,大手一挥,道:“先回衙门吧!”
可回了衙门,辛槐想解剖尸体时,却遇上困难了。
周家人死活不同意解剖,几个周氏族人在停尸房外面的院子里咋咋呼呼,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