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坊掌柜的是个妇人,年轻貌美,打扮得也好看,满身的刺绣。
拿着团扇捂着嘴,笑嘻嘻地看了眼颜少卿。
这几个人方才来过一次。
那小姑娘看中了个荷包,那穿藏蓝色衣衫长相极为英俊的大高个不肯买,小姑娘气呼呼地走了。
没想到,又回来了。
掌柜的又看着一脸笑意,帮小姑娘挑荷包的白衫少年。
这是个舔狗吧?
小姑娘不时看一眼藏蓝色衣衫高个,明显要他买。
这白衫少年却抢着买。
而那深蓝色长衫的丹凤眼公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直盯着白衫少看……
好一出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的戏码!
年轻……真好!
辛槐一口气给胡青青挑了五个荷包,结果,付账的时候,一摸腰上的钱袋,红了脸。
他没钱。
于是求助地看向颜少卿。
颜少卿高挺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耐烦地从钱袋里掏出个银锭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一看那银锭,竟是十两的,愣了一下。
这松山还有带着十两银子出行的公子哥?
谁家这么有钱?
五个荷包也不过两百铜钱,掌柜的找了个五两的银锭,四两碎银,剩下的便是铜钱了。
最后,还赠送颜少卿媚眼一个。
颜少卿受不了她,冷着俊脸,不接找回的银子。
财迷辛槐连忙接过掌柜找来的零钱。
颜少卿这般不解风情,掌柜的也不恼,又冲颜少卿妩媚一笑:
“公子,常来啊!”
媚眼抛得飞起。
辛槐心中翻了个白眼。
怎么跟青楼的老鸨似的?
这里不是刺绣坊吗?
从刺绣坊出来,辛槐脸上笑容不减,靠近颜少卿,低声道:“大人,这家果然有问题,有白莲教佛堂香炉的香味。”
颜少卿脚步不停,凑近辛槐低声道:“这里是白莲教的堂口呢?还是孙有财相好家?”
辛槐摇头:“不清楚。”
走在他们身后的真永盯着前面几乎靠在一起的两人,皱了皱鼻子。
辛槐是狗鼻子吗?
除了掌柜的身上的脂粉味,他为何没闻到白莲教香炉的香味?
何止他没闻到?
颜少卿和胡青青也没闻到。
不过,辛槐说什么,他们俩都信。
往前走了几步,四人又拐进了刺绣坊隔壁的永泰茶馆。
这茶馆装修得十分雅致,比松山主街上那些大茶馆一点都不逊色。
不过,没几个客人喝茶。
因此,辛槐这四个明显就是富家少爷小姐的客人来了,伙计立马迎了上了,热情地招呼着,一副生怕他们跑了的模样。
四人在楼上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伙计脸上堆满笑,问几人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
贵公子真永自然是看不上这小地方小茶馆的茶,没搭理伙计,转头打量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乌篷船花船。
颜少卿无所谓喝什么茶,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竹牌,见有明前茶,便对伙计道:
“来一壶明前茶。”
伙计笑了笑:“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明前茶不卖。”
颜少卿不悦,质问道:“不卖?那你们把它挂在墙上作甚?”
颜少卿发火,那可怕的模样,连胡知县都怕得要死,何况一个茶馆伙计?
伙计变了脸色,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从楼下突然上来个人。
这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白色长衫,身段修长,气质儒雅,长相俊朗。一手拿着扇子,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走了进来,道:
“几位误会了。他家的茶虽不卖,但送。”
颜少卿四人齐齐转头看向来人。
辛槐心中“啧啧”。
又来一个大帅哥。
今日这茶馆大帅哥云集,若是在他去过的那个现代世界,就这些大帅哥,无论是质量,还是人数,都可以组团出道了,必定能将万千少女少男迷得神魂颠倒。
可现实是,这个世界的大帅哥,相互之间谁也看不上。
颜少卿真永之间表面看着还算和睦,可颜少卿对真永相当冷淡,真永对颜少卿也是笑里藏针。
白衫大帅哥主动搭话,颜少卿真永竟然正眼都不看人家,更没搭理人家的意思。
果然是一屋不容两美人,除非一男一女。
还是辛槐看不过去了,起身拱手笑道:“请问这位兄台,这送茶可有什么讲究?”
白衫大帅哥拱手回了一礼,笑道:“这位公子问得好。”
又指着墙上的字画道:“各位看墙上这些字画,都是来他家茶馆的客人留下的。老板觉得好,便留下字画,送客人好茶。”
辛槐看了一眼,有字有画,画大多是山水画,只有一幅人物画。
他笑道:“这茶馆老板倒是个雅人。”
白衫大帅哥笑了笑,脸带得意。
辛槐又道:“这位兄台对茶馆的事这么了解,必定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