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不出什么来,胡青青只得道:
“辛槐,以后我天天都给你带好吃的,你能不能跟颜大人说说,准我回快班?你们这么忙,才结了一个案子,又来一个案子,你都熬得眼圈发黑了,再这么下去,你这身子肯定受不了的,就让我来帮你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辛槐:“……”
想回快班?
辛槐手指摸了摸眼袋。
他也感觉,若是再这么熬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真要噶了。
银子重要,但小命也重要啊!
辛槐想了想,道:“我试试吧!”
胡青青高兴得眉飞色舞,连忙将油纸包塞他怀里:“我就知道辛槐最好了……”
辛槐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也知道颜大人那人,铁面无私,只怕我说了也不起作用。”
胡青青背着手,昂着头,意气风发地道:
“不会的。谁不知道,颜大人如今最看重的就是你?”
然后,对辛槐拱了拱手:“小辛槐,拜托你了。”
说完,“咯咯”笑着,小碎步跑了。
辛槐:“……”
辛槐就辛槐,为何加个“小”字?
他哪里小了?
油纸包里竟然是酱牛肉,沉甸甸,厚厚的一大坨,最少有两斤。
辛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牛肉在这个世界可难得了。
他回来三个多月,还没吃过一次呢!
胡青青有心了。
将油纸包往衣襟里一塞,辛槐去了停尸房。
他也不嫌这里有具尸体,往凳子上一坐,往墙上一靠,很快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喊他,推他:
“辛槐,醒醒醒醒,颜大人找……”
睡觉被人吵醒,头越发痛了。
不过,到底睡了一会儿,感觉腿没那么软了。
辛槐打着哈欠去了公堂旁的耳房。
颜少卿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对面躬着身子低着头的孙家管家。
见辛槐来了,颜少卿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
辛槐盯着颜少卿红光满面的俊脸,心中越发嫉妒了。
他们明明一样忙,可颜少卿这厮,脸色为何还这么好呢?
眼圈也不黑,眼下也不发青,鼻头也不冒油,精神抖擞,怎么就不累呢?
等他坐下,颜少卿冲孙家管家冷声道:“知道本官为何找你来吗?”
管家脸色发白,但强作镇定,拱手道:“小的不知。”
“哼!”
颜少卿冷哼一声:“孙有财是你杀的吧?”
孙家管家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满脸惶恐地道:
“大人,冤枉啊!小的没有,老爷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怎么会杀老爷呢?”
颜少卿:“孙家这么多人,只有你听到了偏院的动静,哪有这么巧的事?不是你杀的又是谁?”
“小的……”管家又急又怕,哆哆嗦嗦,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说,只不断地喊着冤枉。
颜少卿:“既然不老实,看来得用刑了。赵四,拖出去,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管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他这条老命就要交代了。
可是……
见他仍不肯说,颜少卿看了眼赵四。
赵四板着络腮胡子黑脸,冲上前,拖着孙管家就往外走。
然后,院子里响起“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
打了才十下,孙管家就受不了了,颤颤巍巍喊道:
“别别打了,大人,小小的招……”
辛槐轻叹一口气。
这才是这个世界普通人被打板子后的状态。
像上个案子里的张武张刘氏,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肯招的情况实在太少。
足可见,张刘氏那妇人性子有多坚硬。
颜少勤轻轻“嗯”了一声,赵四便停了板子。
管家被拖回耳房,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赵四拿水火棍一杵地,厉声道:“说!认不认识那背影?”
管家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哼了,连忙招:
“大大人,小的小的也不敢确定,但小的觉得那人的衣衫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四再次一杵水火棍:“是谁?”
“是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管家还是招了:“好像是大少爷的衣衫。”
颜少卿辛槐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孙博文?
颜少卿冷声道:“黑灯瞎火的,你能看清?何况,一件衣衫而已,这世上衣衫相同的太多了。个老货,敢栽赃陷害主子,该当何罪?”
管家泪流满面:“大人,小的不敢胡说。四月大少爷要去州城参加院试,老爷特意托人从州城买了匹好料子,给大少爷做了件儒衫。那布料是白色的,里头加了许多的银线,在灯光下特别亮白。就算只有一点点光线,也能看见……”
辛槐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除了衣衫,身高胖瘦背影这些也和你家大少爷一样吗?”
管家哭着摇头道:“小的不知,小的当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