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颜大人没住县衙?
颜大人这等大官,竟然住在商人云集的南城?
还住在孙有财家隔壁?
赵四反应过来:“难怪,我得了消息,第一个赶到孙家,结果,颜大人已经在了。我之前还在想,颜大人怎么这么快?原来如此!”
余春这个憨憨则看着只比孙家窄一点点的院墙,问道:
“这么大的宅子,一个月得多少租金啊?”
赵四转头看他,鄙视地道:
“颜大人会在乎租金多少?你以为颜大人是我们这些穷鬼?”
辛槐则看向孙宅另一边的宅子。
真大姑娘住在那里?
真大姑娘是冲着颜少卿来的?
喜欢颜少卿?千里追夫?
但不像,倒像是仇人。
松山来了一个颜少卿已经不得了,又来一个皇后娘娘的娘家人,真是匪夷所思。
张三打着哈欠,问道:“班头,我们呢?去衙门,还是回家睡觉?”
赵四看向颜少卿租的宅子。
若是以前,熬了一夜,他肯定让兄弟们回家睡觉。
可现在,按颜大人那拼命的性子,只怕不能。
于是,他转头朝主街走去:“去衙门睡觉!”
几人顿时呜呼哀哉。
可赵四又指着张三潘富贵道:“你俩,先别回衙门,先去找人打听孙家的事。”
张三潘富贵哭丧着脸,想反抗,却又不敢。
好在,赵四还有点良心:“行了,别丧着张脸了,请你们吃大肉包去!”
众人顿时精神抖擞,拥着赵四朝主街快步走去。
赵四却喊余春:“你拉着辛槐一点,你没见他都快走不动道了吗?”
大家齐齐转头看向落在最后头的辛槐。
只见他脸色苍白,眼下发青,脚步轻浮,一副被狐狸精吸干的模样。
好在,辛槐的身体情况大家都知道,倒无人嘲笑他。
可余春却不愿拉他:“班头,都是老爷们,拉手多别扭啊!我能扛着辛槐走不?”
辛槐:“……”
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说完,咬着牙,加快脚步,往前赶去。
让他一个男人被人扛着走,他会成为县衙的笑柄的。
好在,早餐摊不远,拐个弯,走上几步就到了。
班头请客,一众穷、逼饿死鬼蜂拥而上,瞬间占了两张桌子。
张三搓着手,狗腿子一样笑道:“班头,捡钱了?”
赵四冷笑:“昨日颜大人不是发赏钱了嘛!你没得?”
张三连忙点头道:“得了得了……”
正用热水洗筷子的辛槐一愣。
原来颜少卿给大家都发赏钱了?
也不知发了多少?
不过,连赵四那么抠门的人都舍得请客,应该不少发,怎么着也得有个两百铜钱。
颜少卿这人行啊!
虽然把他们当驴使,但用钱补贴他们,就是超级好Boss!
像之前,他们办案,累死累活,他侦破一个案子才十几到几十个铜钱。
和胡知县这个抠逼比,颜少卿简直就是出手阔绰的土豪。
班头请客,一众饿鬼自然不会客气,七个人吃掉了整整四十个大肉包,无数碗小米粥,一大碟咸菜,尤其是大块头余春,一个人最少吃了八个大肉包,面前的粥碗堆得老高。
若不是赵四后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人还能造。
一算账,果然不少钱。
一百一十个铜钱。
赵四脸色越发难看。
这群牲口,咋这么能造呢?
大意了!
好在,老板只收一半的钱。
赵四虽然吃惯了白食,但还是客气地道:“抹个零头就行了,少一半,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板又是鞠躬又是赔笑:“大人,你们昨日抓了那些白头巾,我们这些摊贩也能消停几日,那一半饭钱是感谢各位大人的。”
赵四磨盘大脸一红。
老板是何意,他自然知道。
白莲教徒这几日一直找这些小摊小贩打秋风,不多,也就两三个铜钱。
但烦人的是,一日要来好几波白头巾。
一日下来,怎么着也得是十个铜钱往上了。
这事,他自然知道,他罩着的那些摊贩跟他抱怨过好几次了。
可他一直没管。
他不是一直忙着查案吗?哪有时间管?
何况,才几个铜钱?不值得他出手……
不止赵四脸红,其余捕快也脸红。
他们管着的街道上也有这样的事,他们也没管。
辛槐不脸红,他管了,只是他太虚,没追到。
赵四到底是个脸皮厚的,也就脸红了一瞬,便又板着脸对老板道:“白莲教徒见得多吗?”
见他突然板起了脸,老板紧张起来,连忙点头:“多,一日总能见上十几二十个。”
赵四再问:“可有见过一个高个子,长得俊朗的年轻男人?”
颜大人说了,还得抓秦无极,抓了还有赏呢!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