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站班衙役分列两旁,杵着水火棍,喊着“威武”。
现场也确实威武,若是一般的嫌犯,遇上这等场面,早吓尿了,不打自招了。
可面对颜少卿的逼问,张武张刘氏两人死活不承认杀人的事,一个嘴硬,不承认和继母有奸情。
一个哭哭啼啼闹着要跟着张大强去。
颜少卿惊堂木一拍,冷笑道:“张刘氏,稳婆给你检查过了,下体红肿,昨夜必定行过房。”
说完,看向张武。
可张武低着头,看不到反应,只看到他手握成了拳。
颜少卿继续道:“张刘氏,若你和张武没有奸情,那便是有其他奸夫。”
惊堂木再次一拍:
“说,你那奸夫是谁何人”
张刘氏在稳婆检查时,就猜到了缘由,自然做好了准备,只见她满脸羞愧地道:“大人,这事实在难以启齿。老爷走后,妾身耐不住,便用手指……”
又哭哭啼啼地道:“大人明察,妾身真的没有奸夫啊!”
辛槐:“……”
靠,这简直是他魂穿回来,遇上脑子最灵光,最聪明的嫌犯了。
他几乎都要怀疑,张大强的死跟张刘氏没关系。
张刘氏跟张武也没关系。
张刘氏也没有奸夫,下体红肿确实是手指弄的。
否则怎么解释,下体没有精水,床上也无精斑?
这个世界又没有避孕套……
不,难道他们用了鱼鳔?
不,先不管什么张刘氏昨夜有没有行过房了。
以他多起案件侦破经验,这张刘氏张武绝对有问题。
否则,张刘氏为何在证词上撒谎?
颜少卿也不信张刘氏张武之间是清白的。
对两人这不配合的态度,他一向的应对法子便是大刑伺候。
辛槐连忙制止。
见颜少卿冷眼看过来,辛槐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
“大人,不如将他们分开审讯……”
颜少卿要用刑,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古代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是大刑伺候。
不必铁证如山,只要怀疑上你了,有那么一点点似是而非的证据,然后就是一顿板子,打得你招架不住,认罪。
然后,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也因此,不知有多少冤假错案。
辛槐在那个文明世界生活过十年,思想观念早已潜移默化,思维也变得和那个世界的人一样了,自然接受不了这种粗暴野蛮的审讯方式,自然是能阻止就阻止。
对辛槐的提议,颜少卿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审讯之前,就是没听辛槐的建议等许河回来,才会导致如今什么都没审出来,束手无策。
那便再听一次辛槐的建议看看。
捕快将张武张刘氏两人分开,一人关一间小耳房。
可他们没有立即开审,而是等。
等到许河一众去找财物血鞋的捕快回来。
许河赵四皆摇头:“大人,所有可能的地方,张家的铺子,张武的朋友,亲朋好友家都搜了,没有发现。”
颜少卿脸色难看。
辛槐问道:“可有去过张刘氏那朋友蔡氏家?”
赵氏一愣:“没……”
颜少卿俊脸一沉,冷眼瞪着他。
辛槐连忙道:“班头,我同你一起去。”
说完,赶紧拉着赵四走了。
路上,赵四心中忐忑:“辛槐,颜大人好像生气了,你说颜大人会不会扣我铜钱啊?”
辛槐安慰道:“放心,只要找到证物,颜大人不会罚你的。其实颜大人挺好的,能力出众不说,心胸还特别宽阔,不会与我等小人计较的。”
赵四睁眼看他说瞎话,反驳道:“谁说的,就今早他……”
他话还未说完,腰就被辛槐手指狠狠掐了一下。
赵四一阵吃痛,十分恼火,正要质问辛槐为何掐自己,就见他冲自己挤眉弄眼,眼神还往后瞟。
赵四不傻,立马反应过来。
颜少卿在他们后面?
吓得他立马闭上嘴,夹上腚,走路都不利索了,心中无比埋怨。
他们去找证物,颜少卿跟着来作甚?
跟着就跟着吧!怎么跟猫一般,走路没声啊?
之前不都是骑马的吗?这回怎么不骑了?
其实颜少卿走路有脚步声的,只是街上太吵,赵四脑子乱糟糟的,没注意到这些而已。
走在后面的颜少卿冷眼看着辛槐高瘦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
还以为这小白脸有多与众不同呢?
原来也是个会拍马屁的。
张刘氏的朋友蔡氏家离衙门不远,不到两刻钟的路程。
见赵四拐进一条长着大杨树的巷子,辛槐一愣。
这大杨树,他有点印象。
早上他追第一伙白头巾,就是在这附近追丢的。
等到了蔡氏家的门外,敲了敲,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妇人。
辛槐看着妇人头上的白头巾,再次一愣。
这是白莲教的?
早上追丢的那伙白头巾不会就是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