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摇晃着,斑驳不清。 他现在也不是闻家的幼子,而是瓦莱里奥的继承人,今年入选的军部新人中唯一的准尉;他的养父母上次见他时态度就已经有些小心翼翼,而这次姐姐也在家,他突然拿不准对方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他们也许久未见了。 ……自从一年前,他参加过姐姐与莱德家二子的订婚仪式后——虽然姐姐自订婚过后就获得许可,常住在普居区的父母家,可出于种种原因,他再没能见到过她。 再次进入家门,比艾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母拘谨之余对他也留有亲切,而姐姐这几年似乎对他看开了许多,彻底把他当作幼弟看待,虽然没有特别亲近,可以前那种别扭的生疏与排斥感总消去了一部分。 ——最幸运的是,莱德家的亚伦平日忙于军部的事不在,这场面太过合他心意,足以让艾尔松一口气,收敛心中隐晦的恶意。 再正常不过的用餐、交谈,饭后,他习惯般地挂起柔和的笑意帮着姐姐收拾碗筷,最后不小心打碎了一副碗碟的他被姐姐哭笑不得地赶了出来。 “姐,再给我一次机会!” “……” “真的不行吗?”得到姐姐拒绝的回复,他眉眼耷拉下来,像条失落的金毛,“我想帮你减轻一下负担来着。” 黑发女性的面容模糊,声音也如同浮在水面上那样失真不清,惟有一丝柔和的香气长久地盘旋在他的感官中,柔腻,温柔,淫/靡。 ……没有Alpha的气味。 艾尔皱起眉,微微俯下身体,姐姐还在说着什么,他却没空将注意力分散出去,只心中微动,这样想道。 难道亚伦没标记她么? 是了,订婚仪式上的誓词,他们承诺过会彼此尊重对方,这大概是姐姐的意愿。 有什么东西顷刻间破土而出,黑色的火焰悄然在荒芜的土地上点燃,姐姐的身体很柔软,也很轻,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到厨台上,亲吻着她微泣的白皙脸颊,让她在被强迫的羞耻与甜蜜的诱哄声战栗地迎接他的爱意。 尊重……即使标记也要听从她的意志,艾尔失去了所有笑意,表情平静,他依稀感觉到自己挟制着她,强势地开拓起那一片甜蜜的沃土,身体从未有过的舒畅,可心脏却翻滚着几近让人呕吐的恶意。 父母的震怒,斥责,一瞬场景转换到军事法庭,他端坐在众人审判的目光下,一切都像油画那样精彩绝伦。 他蓦然清醒过来,如同几近溺水的人被船只解救,艾尔金发微湿,捏了捏自己的额心,翻坐起身。朝周围打量一眼,发现还在家中,梦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一瞬间感到庆幸,同时也有失落。 艾尔伫立在黑夜中静默片刻,心中突然有想见她的冲动,即使他在梦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拥抱姐姐会有什么下场,可他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火焰,哪怕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沦陷殆尽也在所不惜。 青年穿戴整齐,如灵巧的猫科动物一样打开房门,来到另一扇房间前,门把锁紧,无法被扭动,如十几年前一样——姐姐对他一向保有着异性方面的戒心。 不知想到什么,艾尔笑了一声,爽朗而释然,他手下微微用力,门把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姐姐的喘/息与痛恨的质问声中,他拥抱着她,吻去她眼角旁的泪水,心中也在思考着为何会对她升起这样无法放手的执念与爱/欲。 他们从小相处时间就不多,论起亲情甚至没有同父母之间的深刻,从有意识以来,她就将他当做异性看待,可理智又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弟弟。 于是姐姐对他的态度就变得不伦不类,那时她也不大,总想做得适当妥帖,既想和他亲近又与他保持着距离;艾尔起初无法理解,姐姐离他越远他就越想粘着她,直到这样的状况始终没有改善,姐姐对他的态度,逐渐让艾尔的模糊领会到一丝关于异性的概念。 原来姐姐这样防备我,是因为将我当做异性么? 她觉得,我可能会伤害到她? 换个角度看,这也许是个让人失落的认知,可那时情思懵懂的艾尔丝毫没有难过,反而心中莫名鼓动起一种特殊的痒/意,就像种子即将发芽而产生的悸动那样。 是姐姐一手引领他将她当做异性看待,让年幼的他对姐姐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幻想;之后他们彼此长大,姐姐却又想努力掰正自己,将他只当做幼弟。 ……这算是她对自己的弥补么?艾尔苦笑,只得尽力顺从着她,可年轻Alpha的心思早已无法被掩盖,她察觉到什么,补偿做一半就决定放弃,想像往常一样退到舒适的圈子内,回避着他。 甚至连克服Alpha的这种请求都要去寻找外人。 那时,艾尔心中就升起再也无法掩藏的,强烈的掠夺欲以及怒火。 ……之后,他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的心意,一点点将姐姐推到悬崖边处,又在庆功宴那天差点伤害到她,令她陷入无望的境地—— “我该怎么做,姐姐?” 青年痛苦地皱紧眉,手上用得力气仿佛要将那具柔软的身躯揉碎,融进骨血。 他可以为姐姐隐忍,可没有比即使戴上项圈,被人约束,也求不到所求之物更令人绝望的事了。 梦境中,他甚至想和姐姐就这样死去,如此他才能拥有她,不必清醒过来面对灰败的现实。 梦中梦。 从第二层梦中清醒过来时,艾尔眉目平静,神情倦怠地望着洁净的穹顶,周围浮动着北地特有的寒意,是自己在瓦莱里奥的居所。 他从没有回到家,也没有见到姐姐,对她做出那种低劣的行径。 身体疲惫
第92章 番外3.艾尔成年篇(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