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日中十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将下来,浓雾消散,青山绿水、亭台楼阁显现其中。 最后一抹雾气消散的时候,雾华州完全展露在世人眼中,但见建筑重峦叠嶂,拾级而上,飞檐翘壁,蔚为壮观。在阳光的反射下,建筑外表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如同天外流火萦绕。 正是黛砖黄瓦瓦瓦烁金,青山绿水水水生辉。 午时三刻,正是阳光最猛烈之时,也是雾华州展露真面目的时刻,一日之中,只有在午时雾气才完全消散,过了这个时刻,到达未时,雾气又开始慢慢聚集。 雾华州要不是地理气候的缘故,长年受到来自西海水汽循环的影响形成这种独特的气候,它早已可以比肩南疆第一大城离天城了。 纵然如此,每日到雾华州的人还是不计其数。 放眼主干道,高楼店铺林立,旌旗飘扬,叫卖声声声不绝,好一番热闹之景。 向前行走两百步的距离,驻足观看,只见一座的三层楼阁出现在眼前,楼阁四角翘起,一只风铃挂在其中,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铃声与人声混杂,完全消散在了天空中。 “小二,上酒!” “好咧!这就来!” 酒楼处时不时传出几道声音,酒楼名叫“客来酒楼”,枯黄褶皱的牌匾上雕刻着这四个大字,字体力透纸背,遒劲有力,让人过目不忘。 桌子是旧的,桌面还留下些许裂痕,透着些许岁月的痕迹。 酒杯也是木质的,散发着陈年的香味,一如多年的老友,相知相忘。 “小二,上酒!” 又是一道喊声,声音沉闷,如同一颗石子滴落湖面发出的“噗通”响声。 是谁在悲伤?又是谁在哭泣? “唧唧”屋檐处飞过几只鸟雀,似乎在回应这道声音。 “小二” “客官,这就来啦!”那声音话还没说完就被店小二打断了。 身穿粗布麻衣,肩披一条灰白毛巾,头戴毡帽的店小二恭恭敬敬地端着一壶酒来到二楼靠近窗台处的那一桌。 只见桌面上酒杯茶壶零零散散倒在一边,一个衣冠不整,头发蓬松,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趴在桌面上。 “客官,您的酒!”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把新的酒壶端上去,而后望了一眼那人,只见那人完全一副叫花子模样,店小二心中开始嘀估此人是不是没钱付账。 “他已经喝了八壶酒水了,看他这样子,该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不行,得去向掌柜说明情况!”店小二又往后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朝着一楼行去。 那人却不知道店小二的打算,脸都没有抬起,抓起那壶新酒就咕噜噜地喝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轻飘飘地从窗户飞进来,在他的头顶盘旋了片刻,而后又朝着窗外飞去 半盏茶的功夫,店小二便领着数十名壮汉来到那个浑身邋遢的人所在的酒桌面前。 “客官!醒醒!”店小二推了推那人的肩膀,那人睡眼惺忪,缓缓抬起头。 店小二看到他眼神迷茫,眼睛完全失去了焦点,心中又是不由得一惊。 看他这个模样,年龄应该不会太大,是什么让他堕落到这种地步。 店小二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 管他呢,我只是要他结算酒钱的。 “客官,叨扰了,小店只是做小本生意,您已经喝了将近十壶酒水了,不知”店小二笑脸眯眯地望着那人说道。 可那人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举起酒壶,大口大口地灌酒,酒水顺着他的下颚流到衣裳,再顺着衣裳滴落在地板上,倒映出他落寞的身形。 “竟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此时店小二看他无动于衷,心想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这人就是叫花子,竟然来此吃霸王餐。 “大家给我搜!”店小二手掌往前一挥,他身后的数十名大汉便向那人走去,那人似乎没有知觉一样,任凭两名大汉搜他的身子。 “什么也没有!”其中一名大汉望着店小二说道。 “没有钱也敢来这里吃霸王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开的!没钱就给我打一顿丢出去喂狗!“店小二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气,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众大汉齐齐向前朝着那人打去,那人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任凭周围大汉拳打脚踢。 二楼处聚集了不少酒客,他们有的对着那里指指点点,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面对眼前情景,显然他们更加乐意当一个旁边者。 就在众大汉对着那人拳打脚踢的时候,一道芳香传来,芳香如同来自九天之上,如露如瑰,甜香怡人,又恰似六月冰泉,让众人消解暑热。 众人不由得一呆,齐齐朝着楼梯间望去。 这到底是何种芳香,竟让人神魂颠倒! “瑶池圣母冰霜露,桂宫嫦娥素香魂”也稍显不足罢! “哒哒” 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就连那数十名大汉已经停下了手脚,也被那一抹芳香吸引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仿佛中了某种邪力一样,无数双眼睛望着楼梯间。 几只飞蝶引入眼帘,飞蝶展动双翼,在阳光下飞舞,那一抹流光似乎也跟着飞蝶的翅膀开始流动起来。 飞蝶盘旋处,那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但见来人一身月白长袭纱裙,水芙色的茉莉开满衣裳,三千青丝绾的云髻,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金簪,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 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只见她盈盈迈步,一步步朝着楼阁走去。 众人看到此人,个个完全呆住了。 有些酒客口中还残留着些许饭食,来不及吞下纷纷掉落在桌,但那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