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聂带着军队从边境回来,马匹喘着粗气停在东郊大营。
他穿着盔甲一路跑进厉君彻的营帐内。
站在里面议事的将领全部回过头看他,“慕容将军回来了。”
厉君彻望着慕容聂出汗发红的脸,“出什么事了?”
慕容聂眼中带着焦急,拱手说道:“文信侯死了,属下在离开边境后第五日收到消息,临月国太子被废,大皇子温明庭被封为太子。”
厉君彻想到温瑾禾收到的那封信,眼神冷凝,愈发的不怒自威。
营帐内的众人发现自家王爷好似变得有些不高兴。
同时,这条消息北狄国不少官员也已经收到。
皇帝厉景行盯着手上的信,直接扔在一边,“无论谁当临月国的太子对朕来说都无所谓,北狄国攻打临月国大局已定,无人可救。”
站在一旁磨墨的魏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淡笑不语。
温瑾禾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眼神望着远处发呆。
皇后没废,温弦月还在,文信侯死了,二皇子被废,没想到温明庭下手这般快。
路夜白匆忙从外面赶回来,“王妃。”
温瑾禾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临月国朝廷的人你熟悉吗?”
站在一旁的路弘安有些不情愿地看向路夜白和温瑾禾。
路夜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有几个几年前见过面,其他只查过资料。”
温瑾禾俯下身子,“如果我让你贿赂一两个朝廷重臣为我所用,能不能做到?”
须臾之间,路夜白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二皇子被废,他手下的人此刻正是惶惶不安的时候,我可以找到目标。”
临月国朝堂中不缺贪生怕死之徒,若是知道有机会能给北狄国做事,将来在新的王朝谋个一官半职,不知道有多兴奋。
温瑾禾:“那你就去做吧,温明庭这个人不简单,手段毒辣,心思深沉,务必要小心。”
路弘安着急地开口道:“王妃,这次我想跟着哥哥一起去。”
路夜白上次被追杀,文信侯固然已死,但临月国皇帝必定知道他还活着,他担心路夜白的安全。
路夜白立刻拒绝:“你年龄这么小跟着去干嘛,好好给我待在彻王府。”
“我年纪小又不代表我什么事都不能做,我会用毒杀人。”
温瑾禾望着争吵不休的两人,站起身叮嘱道:“你们自己商量好,记住,一旦暴露,立刻撤退,保住命。”
最终,路夜白还是带着弘安一起出发了。
两人走的时候,厉君彻派了两个人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慕容聂:“王爷是担心临月国大皇子会成为我们攻下临月国的威胁?”
厉君彻握着手上的长剑,“若论起行军打仗,本王不惧怕任何人。但都城不能出事,王妃还在这里。”
九月十一日这天,无数驾马车停在彻王府门口。
彻王府的下人从来没有这般忙碌过。
李管家站在大门口迎候客人。
光是送上门的礼物就堆满了一个仓库。
沁宝公主骑着马将缰绳扔给牵马的奴才,“二嫂,你怎么没给我送帖子?”
温瑾禾望着不请自来的沁宝公主,得了,这是个凑热闹的,“今日又不是我的生辰,你可以明天过来的。”
沁宝公主欲言又止,“那我明日再过来一次。”
厉君彻从一旁走出,“今日既然已经过来,明日就不必了。”
沁宝公主闭上嘴。
三人来到宴客的前厅,众人屈膝行礼。
温瑾禾笑着说道:“本王妃准备了宴席,大家好好享用。”
目光扫向站在不远处盯着厉君彻的陆芷兮,带了四个侍女,这是刻意防着吗?
知道是鸿门宴还敢过来,她还真是找死。
尚书令夫人瞧着穿着一身素衣长衫坐下的罗锦城,诧异地看向吏部尚书的夫人,“那不是建业侯府的小侯爷吗,他怎么也来了?”
吏部尚书夫人撇过头看了一眼,“想必是彻王妃给建业侯府递了帖子,罗小侯爷不是还没成婚嘛。”
刑部尚书夫人用叉子叉一块西瓜放进嘴里,顺嘴地说道:“来了这么多没成婚的公子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彻王妃的生日宴,是特意举办的相亲宴席呢。”
自从汪书瑶嫁给工部尚书的嫡子后,刑部尚书家就没有未成婚的孩子了。
坐在周围的夫人纷纷低下头,彻王妃特意将未成婚的公子和小姐安排在前处,和各个府邸的夫人分开。
彻王府除了彻王妃之外,后院可没有其他女人,难保不是存了其他心思。
当陆芷兮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罗锦城的时候,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
温瑾禾瞟了一眼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陆芷兮的罗锦城,转过头朝着厉君彻挑了下眉头。
厉君彻放在案桌底下的手握住温瑾禾的左手,捏了捏。
宴席过半的时候,温瑾禾朝着厉君彻使了个眼色,对方无奈的站起身离席。
陆芷兮身后的一个侍女悄悄地跟着厉君彻离开。
此时两个世家女子走了出来,朝着温瑾禾拱手行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