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夜白离开书房,停在走廊的角落,却没有往回看。
从前的自己一腔热血,雄心壮志报效国家,虽不比王公贵族身份尊贵,但桀骜不驯,潇洒风流,如今就只剩下一颗报仇雪恨的决心。
“他们还是不同意?”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从刚开始的拖延到最后的拒绝,厉予珩心中的怒火变得愈发高涨。
户部尚书游志诚摇头,“这八个人立场特别坚定,下官本以为至少有一两家愿意,结果居然一个都不松口。”
第一次拒绝之后,游志诚和厉予珩都曾派人再次上门劝说,结果还是被对方给一口回绝了,说是什么合伙人不同意。
厉予珩的眼睛里冒火,呼吸有些短促,紧抿的嘴唇仿佛在压抑心中的怒气,“府衙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游志诚垂着头,压低声音,“已经安排人在查了。”
厉予珩挥坐在椅子上,双腿用力地踩在地上,“本王倒是想看看,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不和我对着干。南方旱灾赈灾款的事情,你和宁远将军打个招呼,方便到时候操作。”
游志诚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身为一国皇子,把主意打到百姓的赈灾款上,贪污之事,实在不应该。
……
温瑾禾让满秋带着路夜白去八家皇商掌柜面前露了个面。
很快,路夜白带着一个账房,还有从八家皇商作坊铺子里抽调出来的伙计往北方奔去。
身在朔南城的苏淮之接到孙福贵要求大肆购买粮食的信件时,找到老爹苏卿礼询问,“爹,彻王妃一下子买这么多粮食干嘛?还特意让我在朔南城周围买,都城是没有粮食了吗?”
自从苏淮之和温瑾禾开始搭上线之后,苏卿礼还特意让都城中的人帮他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位彻王妃。
彻王这位临月国公主娶得十分划算,不仅没有拖他的后腿,反而助力颇多。
在临月国和北狄国迟早会开战这样的现实情况下,能让当今皇帝接纳这位王妃实在是不容易。
苏卿礼瞧着信件上的数字,心中愈发震惊,这位彻王妃真是不简单,不知道此事的背后有没有彻王的影子,“应当是和北方旱灾有关。”
苏淮之蹙眉,有些不赞同,“爹的意思是,彻王妃想要买粮食去南城赈灾,那不是朝廷的事吗?国库不出钱,从私人出腰包这得花多少钱。”
苏淮之是个商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官府逼着商贾捐款,那就是仗着官身压榨商人。
苏卿礼摇头,注视着苏淮之,“彻王妃此举图谋极多,一下子将北方十三城的民心民意全部握在手里,这银钱虽然很多,但值得。”
苏淮之拿起那封信,无奈的摆了摆,纸张发出哗哗的响声,“罢了,反正又不是我出银子。”
路夜白等人是骑马赶路,没几天就到了朔南城。
由于苏淮之大肆购买粮食的举动,搞得朔南城及其周边城池的粮价都上涨了几文。
苏淮之见到路夜白的时候满脸惊恐,彻王妃用人还真的不拘一格,长成这样的都能成为亲信。
路夜白带着人将所有粮食清点完毕后,将银两交给苏淮之,“东西我们就带走了,这是购置粮食的银两,是王妃叮嘱我带给苏少爷的。”
苏淮之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千两面值的银票,“没问题,你抬走吧,不过前往南城的路上已经开始有少量的流民,你们带着这么多东西,还是要当心些,别没到南城就被抢光了。”
长时间没吃东西的普通百姓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难保不会动手。
路夜白:“出来时王妃叮嘱过,直接开仓放粮,反正管够。”
苏淮之抱着箱子忍不住翻白眼,把银子当水往外撒,你要是没处花,给我啊。
朝堂之上,尚书令站出来禀告:“温星河被抓一事,朝廷已经收到临月国的回函,回函上说,温晏如对刺杀一事完全不知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愿意和北狄国交换,只求温星河一命不死,还请皇上决议。”
厉景行将奏折往桌案上一扔,他要是敢承认刺杀一事,才真的是找死,“彻王,边境情况如何?”
厉君彻回话:“临月国并未有任何调兵的举动。”
门下省侍中斟酌后奏报:“温星河刺杀一事已经在临月国闹得沸沸扬扬,全是责骂贬低之言,临月国百姓深怕战乱再起,甚至有人闹上了官府,要求严惩温星河。”
丞相:“臣认为,此时将温星河活着交给临月国对我们的好处才最大。”若是温晏如不杀温星河或者严惩,势必会失去民心。
皇帝厉景行也是这个意思,“那就三省和丞相一起拟定交换协议,押送温星河由彻王安排人负责。”
“是,臣遵旨。”
“儿臣遵旨。”
兵部尚书走出跪下,“听闻彻王妃对温星河私用刑法,现在不仅不能人道,还断了条腿,这会不会影响到两国邦交,毕竟临月国是想要温星河完好无损的回去。”
门下省长官侍中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只是不能人道嘛,腿又是什么时候断的?”
刑部尚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回到都城后,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