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彻正在批阅军中事务,“何事?”
李管家低着头说道:“回王爷,王妃让奴才给她安排两个身手好,长相俊俏的护卫。”
厉君彻拿着毛笔的手在空中停住,墨汁滴落在白纸上晕染开来,半晌后说道:“给她两个身手好,长相一般的即可。”
“是。”李管家离开书房,伸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刚刚王爷好像有些不悦。
书房内,慕容聂有些疑问,“王妃的陪嫁里有两百个侍卫,她为何还要找李管家要人?”
厉君彻将那张染了墨汁的白纸掀开放在一旁,“她既然能将贴身婢女杀死,又怎么可能信任那些侍卫,你派人盯着一些,难保其中不会有临月国派来的细作。”
慕容聂问道:“王爷就不怀疑王妃是细作?”
厉君彻抬眼,“是与不是,且看着。”
李管家带着两名护卫来到后院,“王妃,人,奴才给您带来了。”
温瑾禾躺在院中的竹榻上,满秋满冬两人站在一旁侍候。
“怎么看着长相很一般。”一眼望去,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李管家解释道:“他二人虽然样貌不是一等一的好,但身手却是最厉害的。”
温瑾禾沉吟,比起样貌,身手好自然更为重要,“都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属下赵壁。”
“属下何石。”
见人被温瑾禾收下,李管家这才离开。
半路遇到厉君彻被叫停,“拨给王妃的两个护卫都是谁?”
李管家回禀道:“回王爷,是赵壁和何石。”
“下去吧。”
“是。”
隔日,温瑾禾带着两个婢女两个护卫来到库房检查自己从临月国带来的嫁妆。
掀开几个箱子后,突然发怒道:“和嫁妆单子上对不上,一定是被看守的侍卫监守自盗,给我把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要是问不出结果,全部杀死。”
站立在库房外的赵壁和何石相互对视一眼,这王妃下手有点狠啊,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家王爷。
有温瑾禾的命令。
很快,从临月国来的两百个侍卫就被下了大狱。
一番严刑拷打后,一个个叫着冤枉,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管家瞧着这些人,心中疑惑,看着不像是偷盗了王妃的嫁妆。
举棋不定之下他前去后院询问温瑾禾,“回禀王妃,那些护卫一句话也没吐,口口声声叫着冤枉。”
温瑾禾示意正在扇风的满冬停手,起身道:“迎亲路上,本王妃的嫁妆一直都是他们看守,现在不见了,除了他们还有谁?偷盗主家财物还不知悔改,给我全部处死。”
李管家额间的白发微颤,拱手道:“是。”
他走到牢房门口时停住,这是王妃的陪嫁,应当不用告知王爷。
于是迈开腿走进去,吩咐道:“王妃下令,这些人全部处死,收拾完后,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慕容聂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面色紧张的走进书房,“两百人一下子全部处死,这才新婚几天?王妃下手也太快太狠了。”
厉君彻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后院的方向,“她很聪明,想不受人禁锢监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慕容聂后怕地说道:“属下现在不怀疑她是临月国派来的细作。这根本就是满腔恨意,杀之而后快。王妃下手这么狠,属下有些担心您要是降不住该怎么办?”
厉君彻回首瞟了慕容聂一眼,“临月国要是知道此事,一定会放弃温瑾禾,除了本王,她没有其他的靠山。”
自始至终,她就没有依靠。
无论是出生后被抛弃在冷宫还是和亲北狄,一直都是弃子。
晚上,温瑾禾从空间内拿出护手霜和身体乳擦拭。
这副身体的皮肤还真是粗糙,就连背上还留有被抽打的鞭痕。
隔日,李管家带着两个下人,捧着一堆账本来到后院,“王妃,这是王府的账本。”
温瑾禾刚刚用过早膳有些吃撑,连喝几碗茶才压下去,“是王爷说让我管家的吗?”
李管家回话,“是王爷一早吩咐的。”
温瑾禾眼神示意满冬将账本放在桌上。
从最上面拿下一本,本打算随意翻看几页,结果脸色越来越难看。
皱着眉将所有的账本一一看完。
候在一旁的李管家瞧着温瑾禾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
温瑾禾关上最后一页,抬首审视李管家,问道:“王府账上怎么就这点银子,王爷没有俸禄吗?拿下战功父皇没有赏赐吗?”
每月的支出和收入几乎成正比,账上银子不足一万两,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管家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的俸禄仅够王府日常支出。这些年,边关战事频发,每每有战士牺牲,王爷都会发放抚恤金,皇上的赏赐都用在了此处。军资紧张时,王爷也会从私库出些,所以府中账上并未有太多盈余。”
温瑾禾瞪大眼,“抚恤金,军资?这些不是应该从国库出吗?”
李管家支支吾吾,“有时候会不太够,王爷身为骠骑大将军免不了补贴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