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这个词。
“是啊,山中小径:能够打到神圣泰拉的敌人,必然是拥有着庞大的虚空舰队的存在,否则,他们肯定无法突破太阳系外侧那些层层叠加的火力网与防御手段,而当战争在神圣泰拉上展开时,就一定意味着我们已经失去了制宇权,只能在地面上进行最后的鏖战了。”
“所以,以此为依据来继续分析的话:如果地面战场陷入了焦灼之中,那种这种直接连通着近地轨道的太空电梯,则一定会成为掌握着制空权的进攻方用来发动奇袭,或者驻屯攻城兵团的重镇,尤其是狮门空港距离皇宫如此之近,它的重要性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当芬里斯人摊开了一只手,看向那些位于苍穹之上的轨道防御平台以及远方的泰拉皇宫,与康拉德讲述着这些军事理论的时候,他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便自然而然的褪去了,只留下了让人肃然起敬的冰冷与严肃。
此刻,黎曼鲁斯身披的仿佛已经不再是粗犷的铠甲和腥味的狼毛披肩,而是一套笔挺当军装,在那碧绿色的瞳孔之中闪烁的,也不再是野蛮人之王的狂放,而是身为百战名将的冷酷与理性。
就仿佛这个人,这个一本正经的将军,才是真正的黎曼鲁斯。
“所以,如果神圣泰拉被某些强大的敌人直接攻击的话……”
“不会有那种情况的!黎曼!”
在芬里斯人的身后,庄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过分的压抑,他似乎已经忍耐一段时间了:或者说,能够站在这里,安静地聆听完黎曼鲁斯那有关于【泰拉被进攻】的亵渎之言,以庄森的性格来说,完全称得上是充满着兄弟情谊的举动了。
所以,当卡利班人再也忍耐不住了,选择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自然没有丝毫的停顿,语气也没有丝毫的留情。
黎曼鲁斯自然能听出来,他摊着手,并不生气。
“庄森,我只是举个例子。”
“没有例子,也没有假如: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有任何一个敌人能够踏上神圣泰拉,能够走到皇宫之前的土地,能够用他们的兵锋来亵渎帝皇的王座。”
庄森依旧紧握着那把用红宝石来镶嵌的礼仪式配剑,就仿佛那真的是一把能够消铁如泥,涤灭银河的神兵利刃一般,他清冷的目光扫过了自己面前的三位兄弟,瞳孔中有着几丝诡异的,对于自己的血亲兄弟的坦诚与认可。
“你们也一样,在我们和我们军团的鲜血流干之前,任何一个敌人都是绝对不可能登上神圣泰拉的土地的:如果像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是对于我们所有人终生的耻辱,即使用尽了无穷无尽的牺牲与死亡,也无法将其抹除。”
狮王的话语同他的目光一起从虚空中划过,当它落地的时候,却转变为了一抹轻松的,渴望与自己认可的兄弟们稍稍缓和的微笑。
“我相信,我们都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不是吗?”
“……”
回答微笑的狮王的,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伴随着房门外那些阿斯塔特和凡人的低沉交谈,随后便是绽放在了几位基因原体的脸庞之上的,那变幻莫名的表情。
黎曼鲁斯咧着嘴,拍着庄森的肩膀,口吐着应和的话语;而康拉德则是有些奇异的看着自己的金发兄长,就像是在看着一尊诡异的石像鬼;至于摩根,则是根本连头都没抬,只是抓紧时间,继续低头整理着午夜幽魂的乱发。
一时之间,在卡利班雄狮的耳边,就只剩下了康拉德与黎曼鲁斯的窃窃私语:声音【小】到了正好能让庄森听见的那种地步。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谁又知道呢,庄森一直都是这样的,没人懂他。”
“……”
“啧。”
卡利班人眯起了眼睛,他握紧了腰间的利刃,在感慨着这为什么只是一把礼仪性佩剑的同时,默默地把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与自己的血亲兄弟换位思考一下】的想法碾成了碎屑。
一种诡异的低气压开始在雄狮的身边围绕,直到阿瓦隆之主终于打理好了午夜幽魂的头发,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她的兄弟们,感受着黎曼鲁斯和康拉德不断向她乱眨的眼神,又顺着他们的指引和求救的方向,瞅了一眼那团卡利班阴雨云,无声的叹了口气。
站直、迈步、走到某个沉闷的卡利班人身边,先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踮起了脚尖,才能在他耳边低语着。
【放心吧:没有人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包括我。】
“……”
“我当然知道。”
卡利班人轻哼了一声,那些原本沉重的低气压便烟消云散了。
【……】
摩根勾了勾嘴角,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在了庄森的身旁,两臂交叉,盘起的发丝扫过了卡利班人点缀着咆哮狮头的肩甲,而有些困惑的眼神则是集中在了庄森那僵硬的动作上:自从他们抵达了泰拉的轨道以后,庄森便始终是一手扶剑,一手垂在腰际,他一路上几乎都是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态。
【庄森,你似乎有些过分的严肃了,兄弟。】
庄森不置可否。
“着陆之后,我和我的骑士长们就会前往永恒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