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点燃,再将罩子重新扣好。
沈聆妤重新将花灯提起细瞧,此刻的琉璃罩子颜色越发柔和如幻,而且隐隐约约映出人影。
“是嫦娥吗?”沈聆妤问。
“是!”项微月轻转花灯,指给沈聆妤看,“娘娘看这里,这里还有玉兔呢!”
沈聆妤点头说:“还有这等玄妙,这花灯确实很精致。这家店手里不错。”
项微月弯着眼睛,说:“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我每次去了,都能看他夫妻二人感好得不得了,抓到一切空隙都要深互望!”
沈聆妤也笑起,闲聊地问:“你上次说铺子开在很偏僻的地方,那对夫妻也不像积极做生意赚钱的样子。那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我阿兄带我去的!”项微月笑着说,“我阿兄那人不务正业嘛,整日想着吃喝玩乐。问他诗词歌赋他通通答不上,可是若问他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一定知道!我从小到大,每次馋嘴都要缠着阿兄,让阿兄给我找我吃的东西。”
沈聆妤望着一脸天真的项微月,目光起了微妙的变化。她视线下移,落在项微月胸佩戴的那一半月魂扣。
微顿,沈聆妤道:“怎么听着你很嫌弃你阿兄,你感不好吗?”
项微月一愣,急急摇头:“娘娘,我阿兄也有那么差劲。他是……”
项微月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阿兄辩解。
天下所有人都说阿兄不好,可是阿兄对她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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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妤将桌上盒子里最的一点鱼食塞进鱼缸里,微笑着说:“是还年轻罢。”
“对对。”项微月接话,“阿兄还又玩心。几年沉稳了好了……”
项微月心里有点悔。沈聆妤性格太好,待人极亲和,可毕竟也是皇娘娘啊!项微月一时沈聆妤的温柔懵逼了,忽略了她的身份。
她不应该在外人面这样说阿兄的……
沈聆妤接小鞋子递的帕子擦了擦手,又继续说:“而且你阿兄待你也很好。将洞湘巴兴修送的月魂扣送给你,这是祝你和你未夫婿琴瑟和鸣恩爱白首了。”
项微月眨了眨眼,有一点疑惑和茫然。
阿兄去了一趟洞湘,将洞湘送的礼物转送给她,她自然欢喜。她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反正从小到大阿兄总是在不停地送她东西。可是皇娘娘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阿兄送了她这东西,代表着祝福她和未夫婿琴瑟和鸣恩爱白首的意思?
阿兄明明说这吊坠在洞湘是代表长寿安康的意思呀?
因为项微月刚刚说错了话,此刻倒是不敢再草率地追问沈聆妤了。沈聆妤也有再多说,转而和她提起别的话题。
“昨日的事,总归是宫人的失职,相关人等皆已罚。”沈聆妤道,“听说今日上午刘家已经登门致歉了。若这件事,你还有别的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项微月赶忙说:“是小事而已,宫宴人多事忙,宫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还望娘娘不要重罚宫人。”
沈聆妤听着项微月的说辞,隐隐猜到是刘家的登门让两家言好了,想应该是要议亲了。
沈聆妤点头夸项微月心善宽仁,又将提准备的抚慰礼赠给她。
沈聆妤不经意间抬眸,看谢观立在门口。
项微月顺着沈聆妤的目光回头瞧了谢观,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毕恭毕敬地站起身向谢观行礼,再请辞告退。
小鞋子行了一礼,识趣地退出去,临走时,将房门关上。
“沈聆妤,你现在越越像皇了。”谢观感慨道。
显然他不是刚,而是立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沈聆妤和项微月的对话。
沈聆妤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大高兴,谢观走进,转眼去不看他,哼声:“陛下可真有趣,如今还喜欢上偷听了。”
谢观走去,在沈聆妤身边坐下,先“哎呦”一声,再道:“今天早上撞到桌子上,真疼。”
他抬起受伤的左臂,在沈聆妤面晃了晃。
沈聆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问:“真的?我看是假的,又胡说骗人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观拖长了音地“哦”了一声,说:“那我现在撞一下。”
说着,将自己骨折的左小臂朝身的桌角撞去。
沈聆妤急急伸手,将谢观的手臂抱在怀里,抬眸瞪他:“谢观,你又犯病了!”
“你不理我,我自然要犯病的。”谢观说得理直气壮。
他好像很清楚自己脑子有病,而且坦然接受自己脑子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