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牙写回信。”沈聆妤说着,便要将手中握着的笔放回笔架上。可她手中的笔还没有放回去,被谢观握住。
谢观从她手中拿过笔,说:“我添两句。”
沈聆妤诧异望了他一眼,也没反驳,反而是朝一侧挪了两步,腾出方来,让他添写。
小鞋子给沈聆妤捧上一碗红枣蜂蜜水,沈聆妤接过来,一边小口喝着,一边奇看着谢观要写什么。
谢观也没有换页,直接在沈聆妤写的内容后面空了一行,大笔一挥,草草落笔。他写——
“为父甚念,盼闺女养伤早日归来团聚。”
沈聆妤口中含了一口又温又甜的红枣蜂蜜水,当她看清谢观写的是什么时,失仪一口喷出来,溅在谢观的脸颊。
谢观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避。
沈聆妤一愣,急急将手中的那碗红枣蜂蜜水放回桌上,接过小鞋子递来的巾帕给谢观擦脸。
谢观慢悠悠将笔放回笔架上,一边由着沈聆妤给他擦拭,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字迹问:“呆呆,我加的这句怎么样?有没有慈父风范?”
沈聆妤忍俊不禁,她压了压唇角忍笑,说:“有没有慈父风范我不知晓,我只知道月牙读到这里必然要吓一大跳。”
沈聆妤望着谢观的脸颊,蹙眉道:“还是去洗一洗吧。”
她放下手里的帕子,拉着谢观的手,牵着他往净室去。谢观任由被她牵着,他的视线望一眼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再逐渐下移,落在沈聆妤的腿上。
他心想——她走路的样子真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谢观眼一晃,眼忽然就浮现昨天晚上沈聆妤坐在他上腰肢微腰的样子。
他一个走神,迈进净室的时候,左肩撞到门框上。
沈聆妤讶然回眸,松了牵着他的手,去碰他受伤的左臂,急问:“磕撞到了?”
“没有。”谢观这么说着,因为两个人交握的手松开,而有些失落。
“没有就。”沈聆妤这才抬眸望向谢观,她眸中浮现一抹讶色,她问:“是觉得热吗?还是刚刚给你擦的时候太用力了?”
她伸手,指腹轻轻碰一碰谢观微红的脸颊。
谢观疑惑了一下,视线越过沈聆妤,望向对面墙壁上的铜镜,这才浮现自己心里的杂念浮在了脸上。
啊……真是丢脸。
“咳。”谢观轻咳一声,道:“今日太热了。”
“是很闷热,风都是热的呢。”沈聆妤点头,她重新拉过谢观的手,拉着她朝一旁的洗手架走去。
沈聆妤唇边勾着一层柔和的浅笑,以总是谢观抱她来这里,如今她也可以牵着他的手,牵着他一步步往走。
壶里本来是清水,倒进洗手架上的铜盆里后,沈聆妤发现因为天热,这水竟是温的。
温的也,她这几日碰不得凉水。
她用帕子浸湿,再去给谢观擦脸。沈聆妤后知后觉谢观在走神,她嗔他一眼,说:“你弯弯腰呀。”
谢观这才俯弯腰,他闭上眼睛,让沈聆妤给他擦脸。温湿的帕子拂过脸颊,谢观对巾帕没有多感觉,他隔着巾帕细细感受着沈聆妤的手。
他睁开眼望向沈聆妤。
沈聆妤对他笑笑,说:“啦。”
她松了手,将帕子悬搭在铜盆边,自己将双手探进水中洗洗手。她扯下架子上的干净巾帕擦拭手上沾的清水。
谢观始终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皙白纤柔的指在巾帕若隐若现。
净室不像外那般门窗大开,这里面有些闷热。沈聆妤被热得皱眉,她将擦过手的巾帕搭回架子,收回手的时候顺势松了松衣襟,想要透透气。
谢观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沈聆妤的手,他的目光追随着沈聆妤的指尖探进了她的衣襟。沈聆妤放下手,谢观的目光却没有再追随着她的柔荑。他盯着沈聆妤的领口,眸光粘缠吻着她的锁骨。
沈聆妤后知后觉,终发现了谢观有一点不对劲。她转眸望过来,如雪的娇靥在昏柔的净室里瑰丽若仙。
看见谢观的目光,沈聆妤眼睫轻动,意识到自己扯松衣领的行为可能不太,太没把谢观当外人了……
她有些尴尬重新整理衣襟,将露出一小截的锁骨重新藏进衣襟里。
视线被隔,谢观眨了下眼睛。
沈聆妤笑笑,若无其说:“我们出去吧。”
说着,她去拉谢观的手。可是她的手刚碰到谢观的手背,谢观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小臂。他往迈步一大步,沈聆妤被迫向后退,后抵在桌子上。
谢观再往迈出一步,松开沈聆妤的小臂,手掌撑在沈聆妤的后臀,隔着她的和桌边,免得磕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