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而是觉得嫁给八殿总比入宫给暴君当妃子好上许多。
伴君如伴虎,何况谢观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入宫之后,若是谢观一个不高兴就砍了她的脑袋雕灯玩儿怎么办?
她得想法子谋个出路啊!
坛纱县主听侍女说,当初离开洞湘那一日,谢观曾对皇后娘娘说过,要把她指给八殿或朝中的右丞。坛纱县主心里没谱,不知道谢观当时说这话时是不是为了哄皇后高兴。
所以她得先手为强呀!
身为皇后,应当是不会希望己的夫郎纳妃的,所以她立刻跑过来主动跟沈聆妤说想要嫁给谢云。
至于谢云,她不喜欢谢云没关系。保命乃第一要紧!而且她听说谢云病弱不能长寿,他若早早了,她守寡之后兴许能早日回故土……
沈聆妤开口:“这事我做不了主,等得了闲我问问陛。”
“多谢娘娘!”坛纱县主立刻说。皇后虽然没答应,但是答应替她询问陛,这就是好事呀!
陛对她无意,再得知她心悦陛的手足,应该就不会纳她入后宫了吧?
坛纱县主心口的一个巨石终于落了。她站起身来,灿烂笑着:“皇后娘娘舟车劳顿,我就不叨扰您休息啦!”
沈聆妤颔首,目送坛纱县主开开心心离去的轻快背影。
她陷入了沉思。
沈聆妤知道今日谢观与谢云重逢,必是要很晚才回来,她没有等谢观。梳洗之后,她推轮椅回寝屋,就算休息。
只是今日坛纱县主的出现,让沈聆妤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她挪到桌旁,去翻行囊里的那个糖盒。她将糖盒开,拿起藏在里面的那瓶避子丹。
以前托楚星疏备这份避子丹的时候,沈聆妤心里想着总会有别的妃子给谢观诞皇儿。
然而时过情境,沈聆妤如今清楚明白己不太能接受谢观纳妃。而若她不允谢观去碰别人,她还能如愿服用避子丹吗?
沈聆妤忽然就陷入了两难。
许久后,沈聆妤失笑摇。她忽然觉得考虑这个问题有遥远,谢观好像根本就没有碰他的意思。
这就又让沈聆妤陷入另一个困惑之中——她与谢观做过许多亲密事,她一直不太明白谢观为何没有与她走到最后一步。
谢观将尽子时才回来。
他酒量向来很好,从不允许己醉酒,今日归来时有微醺。回来之前,他亲送谢云回房。
谢云说不用他送,他笑着说这是兄长该做之事。惹得谢云感慨,往日关系不算紧密的两个人如今成了唯一的亲人,那份血浓于水越发珍贵。
谢观回到寝屋,意识放轻了脚步。
屋内桌上燃着一盏柔和的灯,这是沈聆妤故意给他留的灯,不想他回来的时候漆黑一片什么看不清。
谢观他记得以前母亲总是喜欢给父亲留灯。父亲军务繁忙,大多时候夜不归宿,可母亲每一晚会为父亲留一盏灯。
母亲温柔说:“不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灯总该亮着迎接他。”
谢观望着桌上的那盏柔和小灯,隐约感受到了一点属于家的温馨。他又将目光移到床榻上的沈聆妤。夜色甚浓,她睡得正沉。
谢观走到床边坐,凝望着酣眠的沈聆妤,忽然傻笑了一。他俯身去,将一个极浅的吻落在沈聆妤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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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明白月牙儿对于你来说代表什么了。”谢观将声音压得很低,担心吵醒了沈聆妤。
过了片刻,他又笑了一,说:“等把她接回京城,孤好好赏月……赏咱们闺女!”
沈聆妤睡得正酣,全然没有听见谢观的话。谢观忽然就想若沈聆妤现在是醒着的,听见他这话,定然要明眸带嗔瞪他一眼。
谢观站起身,走到桌旁熄灯,算歇。
熄灯前,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行囊里面的糖盒。谢观目光沉静望着这个糖盒许久。
这一路上,沈聆妤始终带着这个糖盒,时不时捏一块硬糖来吃。
谢观静默立了片刻,开糖盒,直接拿起那瓶避子丹。拧开盖子,他面无表情倒了一颗“糖”在掌中。
他回看着熟睡的沈聆妤,眼底的温柔慢慢淡去。他心里终究是有介怀的恼意,情不禁将那颗“糖”碾成粉末。
谢观很快又回过来,看着指间的粉末微微变了脸色,有紧张、有不安。
他检查糖盒,见里面装了很多“糖”。少了一颗,沈聆妤应该不会觉察吧?他不想她觉察。
谢观将小糖瓶的盖子盖好,放进糖盒里,回忆了一